花奴被商賢抬回相府後,慘失清白,成了商賢的第七房妾室。
她在三天之內尋了三回的死,卻均毫髮無傷,商賢派了三四個老嬤子,晝夜不停地看管她。
謝靈玉這一頭,卻已糾集了一群江湖人馬,死死地盯著商府。
只要花奴姑娘一出門,他立即就將她搶回來。即便商賢要去長公主面前告狀,他也顧不得了。
花奴驟然遭此橫變,每日在相府中以淚洗面,沒熬幾日就病倒了。
她本是個極為柔腰弱骨的美人,被關在相府裡,心力交瘁,恐一時就要香消玉殞。
商賢捨不得這新得的美妾,見她面色蠟黃,實在是虛得緊了,才答應放她出去散散心。
他只道花奴是個尋常的貞烈歌姬,不知她和謝靈玉早通曲款,且謝靈玉氣勢洶洶,備了人馬伺機要搶人……否則花奴即便病死,他也不會允她露面。
謝靈玉已領人蹲守良久。
長安城內車水馬龍,熙熙攘攘。謝靈玄和手下幾個蹲守在人多的地方,只待花奴的轎子過來,就立即下手奪人。
毒辣的日頭,已將他渾身曬得滾燙,眼球中也布滿了血絲。
二喜在路邊的飲子攤為他買了碗漉梨汁,謝靈玉正渴,一口灌下去,卻覺漉梨汁的味道有些怪,許是被太陽曬餿了。
待了良久,終於熬得花奴的轎子出現。胭脂色的金絲軟轎,果然是商府一貫的奢華作風。
謝靈玉低吼一聲,再也忍不住,三拳兩腳地帶人打殺了隨行護衛,將轎子搶了去,出奇的順利。
他心臟怦怦發飆,得了花奴的軟轎後不敢多留,直接帶回了自己新買的外宅中。
連日來的離別已叫他控制不住自己,謝靈玉從後面一把摟住花奴的纖腰,狂熱的思念傾瀉而出,對著花奴一陣密如聯珠的瘋吻。
&ldo;花奴!&rdo;
也不知是被太陽曬得還是怎地,他的呼吸都是熱的。花奴的身軀似比平日略豐滿些,同樣燙得怕人。
謝靈玉喘了口粗氣,轉過花奴的身子,卻發現那人哪裡是花奴,分明是個陌生的女子。
他難以置信地揉揉眼睛,那女人膚如凝脂,面似牡丹,此刻正似喝了巖漿一般,奄奄一息地吐著氣。
她身上衣衫半袒,不少都是她自己扯掉的,含著淚,想死都不能,似乎中了那種……藥。
謝靈玉如遭雷劈,恍然明白了為何自己的身軀也這般熱。
他認得這女人,這女人便是害了他花奴的溫芷沅。
只是,她為何要在此刻作祟,偷偷摸摸假扮成他的花奴,害他搶錯人?
還未待問,溫芷沅哇地一聲哭出來,一巴掌朝謝靈玉臉頰打來。
她中了藥,沒有力氣,連耳光都是軟塌塌的,脖頸處還殘餘方才謝靈玉的吻痕。
溫芷沅怎麼知道她為何會在這裡。
她本是應謝靈玄之邀,往天星湖踏青的。路上喝了一杯漉梨汁後,就頭暈腦漲,隨後被瘋狗似的謝靈玉搶到此處。
&ldo;你瘋了麼!&rdo;
她上氣不接下氣,&ldo;謝靈玉,你個登徒子,為何要如此欺辱於我?&rdo;
謝靈玉徹底懵了。
那藥已散入四肢百骸,他耷拉著眼皮,腦袋嗡嗡響個不停,視線也模糊了,只覺周身燙冷交加,腔子裡的一顆心快要跳出來。
他常在風花雪月之地流連,曉得這藥是個什麼。
理智快要崩潰之際,他只有一個念頭。
是誰要害他?
是誰偷龍轉鳳,將他的花奴換成眼前這個女人?花奴又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