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朝廷一品官員,確實是重罪,謝靈玄本該也是這種罪, 如今卻生生轉嫁到了別人頭上。
若是真正的玄哥哥回來了, 眾人會認為誰是真正的謝靈玄呢?
以那人蠱惑人心的能力, 陛下、長公主等人會不會反過來以為玄哥哥是假的?
溫初弦覺得很恐怖。
絕對不能。
真的就是真的, 假的就是假的,假的永遠也成不了真的,這世上一定有公道在。
當下在汐月的攙扶下回了水雲居,汐月又殷勤為她端上來甜湯,叫她喝下壓壓驚。
溫初弦心不在焉地舀了兩口,甜湯還是那種奇異的甜絲絲的感覺。
她本來一開始很不喜歡這個味道,如今卻也喝習慣了。口渴的時候喝這個,竟意外的很解渴。
她總覺得,避子湯和甜湯的味道是很相近的,卻不曉得這兩樣完全不同的東西為何會味道相近。
不單甜湯、避子湯,她近來的飯菜嘗起來都沾著甜。若說謝府小廚房用了同樣的原料烹製,也說不通。
已到了午時,汐月扶溫初弦在美人榻上休息一會兒。
近來她甚是嗜睡,還常常莫名其妙地心口疼。她本來身子就纖薄,這下子更像弱柳扶風的病美人了。
汐月說:&ldo;如今正處於春殘夏初的季節,夫人前些日子又剛剛受了重傷,身子微有不適是正常的。&rdo;
溫初弦遲疑道,&ldo;不是,不是春困,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rdo;
那種感覺……就像什麼蟲子咬齧在她心肺間,鑽來鑽去,噁心極了。
汐月認為她就是心重,勸慰道,&ldo;郎中每隔三日就會來給您請一次平安脈,夫人若真身體抱恙,郎中會診出來的。&rdo;
溫初弦一想也是,郎中是靠脈象治病的,總比她這些疑神疑鬼的自我感覺要準。
被謝靈玄磋磨了這麼久,很難說不是她的精神出了問題,才老是這般恍惚,幻想些實際上沒有的疼痛。
溫初弦有些沮喪,不肯承認自己神志不清的事實。她先叫汐月退下,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噁心想吐,神志恍惚,虛睏乏力……這一切可都像極了害喜。若非避子湯日日都喝著,她真以為自己有孕了。
晚些時候謝靈玄下朝回來,又叫郎中給溫初弦前前後後診治了一遍,確認其傷勢並無大礙,亦沒有孕。
郎中走後,臥房內只剩溫初弦和謝靈玄兩人。
窗欞開著,螢火點點,夜色中的涼風灑在二人身上。
她心睏意懶地伏在謝靈玄膝上,自嘲說,&ldo;最近老是心口疼,可能快要死了。我小時候,溫家有一個姨娘就是心口疼,沒過半年就一命嗚呼了。&rdo;
謝靈玄眉心微鎖,&ldo;不準胡說。&rdo;
溫初弦默然,只得住口。
簾幕半掩半閉,謝靈玄忽然攫住她的唇。
情思萬種,釀就一池春色。
溫初弦雙手是自由的,就垂在兩側,可是她卻沒有推開他。
不是不想,是做不到。
那種痛苦的感覺又來了,像是一根傀儡線,牽引著她的四肢去迎合和奉承他。她的神志被剝蝕,拒絕他,根本就是做不到的事情,猶如中了迷魂藥。
曾幾何時,她也主動在床榻上討好過謝靈玄,但那些都是懷著目的的,且由她自己操縱。她現在卻好痛苦,就宛如她的心、身子都對謝靈玄上了癮,神志卻在強烈牴觸,神志和身子完全是矛盾的。
……其實平時她獨處時還好些,只要一接觸到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