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好碰上了,倒由不得她閃避,只客套地敘了寒溫,&ldo;是你啊。&rdo;
二喜望了一圈周圍,小聲和溫初弦道,&ldo;我家公子明日回來。聽說這一次公子在外事辦得順利,心情尚佳。溫小姐若有心就明日去謝府,私下裡把您的情意說出來,公子必定不會拒絕。&rdo;
溫初弦哭笑不得。想二喜還不知道,她婚事早定,如今看謝靈玄已恍如隔世了。
全兒張開手臂,小奶包似地鼓起腮幫子,&ldo;我大姐姐要嫁給張夕哥哥為妻了,你不要瞎說話!&rdo;
二喜頓時石化,愣在原地。
溫初弦將全哥兒攬回身後,對二喜說,&ldo;多謝小哥兒好心,只是從前的事,都已過去了。&rdo;
二喜隔了片刻,才堪堪反應過來,懷著遺恨,磕磕絆絆地說,&ldo;溫……小姐,您怎麼忽然如此無情,另嫁他人?&rdo;
溫初弦平和地說,&ldo;原是我不敢高攀。希望玄哥哥將來也可以覓得佳緣,白頭偕老吧。&rdo;
二喜躑躅著,那臉色極為窘迫難堪。
&ldo;我家公子前段時間失憶,才暫時冷落了小姐。您可不要因為一時意氣,就隨便找個人嫁了啊。&rdo;
溫初弦搖搖頭,&ldo;小哥兒譫語了。&rdo;耐心耗盡,不再多言,拉了全哥兒離去。
二喜捶足頓胸,在後面說,&ldo;溫小姐!公子這些日可把你掛在嘴邊,常自唸叨你。你這般另嫁他人,他該有多失落?&rdo;
溫初弦只佯作沒聽見。
套車回了府,溫初弦心頭一直亂糟糟的,不安又惡寒,被全哥兒安慰了兩句,才略有好轉。
何氏說得對,謝靈玄根本與她不相配,若非她從前不顧一切地倒追於他,日子又豈會過得那樣艱難?如今她手中握著實打實的安樂幸福,萬不想去破壞。
況且,謝靈玄,有可能根本不是謝靈玄。
隔日,張夕要和她一起去香染居對帳。兩人沒有套車,而是相攜走在街上。
仲夏時節,柳曳翠煙。萬木蓊鬱,郁郁青青。香染居門口被移植了幾株淚柳,千絲萬絛,隨炎炎夏日的熱風飄舞,帶來了幾絲清涼。
到了午時,溫初弦見香染居門口的朱柱上有一處掉了漆,便安排工匠修補。張夕見她額上滲出細細香汗,拿巾帕擦去,笑著叫她別累著。
沿街小販中有人叫賣飴糖,兩人便將小販攔下來,討買了一串。
張夕腰纏萬貫,卻偏不給自己買,左右纏著溫初弦要吃她的飴糖。
兩人只好共同捧著,你一口我一口,甜絲絲的糖渣兒弄得嘴角都是。
張夕含笑給溫初弦擦了擦嘴,&ldo;好了,這麼大人了,也愛吃這種小孩子的東西。&rdo;
溫初弦鼓鼓嘴,腹誹你不也是。
便在此時幾行官兵湧出來,鳴鑼開道,叫無關百姓躲避。
溫初弦猛地一涼,想起昨日二喜曾說那人今日回城。
百姓們不欲惹事,紛紛躲避。
溫初弦和張夕混在眾人裡頭,見幾匹馬發白如雪,精瘦如電,拉著車過去了。百姓們議論紛紛,各自又散開,喧雜起來。
溫初弦聳聳肩,正打算和張夕走,卻見人來人往中,一不起眼的馬車停在後頭,灰撲撲的,和前方那豪華氣派的陣仗比可差遠了。
主人輕輕掀起窗幕,微有幾分疑惑地說,&ldo;弦妹妹?&rdo;
嗓音輕如鴉羽。
張夕和溫初弦同時回過頭去。
卻見謝靈玄一身淡淡薄薄的雪袍,眸中清輝,凝聚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