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奴被商賢拽上馬車,踉蹌之中,從衣裙間掉出一物,叮噹落在地上。形如玉璧,精美潤澤。
商賢給拾了起來,一看之下,上面竟刻有&ldo;長安中書府&rdo;五個楷字。
長安中書府,那便是右相府,謝府。
商賢的眼色頓時狠辣起來。
&ldo;你從前的恩客中,還有謝府的人是不是?謝靈玄不會就是你相好的吧?&rdo;
花奴畏得已前言不搭後語,怎麼也不敢把謝靈玉三字供出來。
&ldo;回去再收拾你。&rdo;
商賢拋給她一句。
若謝靈玄真和花奴這妓子有幹係,那乃是天助他也。扳倒謝府,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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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長公主前來探望溫初弦,她聽聞溫初弦因禁足而患了急病,難以放心得下,便特意來看看。
彼時溫初弦正昏沉沉睡著,實沒想到長公主會親自前來,趿鞋也來不及就起身過去拜見。
長公主慈憫地扶她起來,問她病情如何。
溫初弦得蒙長公主問候,心下略暖,婆媳二人一時多說了兩句。
偏生黛青不合時宜地湊上跟前來,叫長公主得知了謝靈玄竟私自扶正通房的事,壞了其樂融融的氛圍。
從小到大,謝靈玄都是最聽她這個母親的話的,如今竟不告父母就納妾,實令長公主微有忿然。扶正通房雖是小事,卻也得報予她知曉。
溫初弦心想真正的玄哥哥要納妾,一定會提前報備。而那人散漫慣了,自是我行我素,卻不會。
可無論怎麼樣,長公主都被黛青氣走了。溫初弦原本想借著這次機會和長公主說幾句軟話,把管家權重新求回來,卻落空了。
想黛青表面上恭順,暗地裡卻不停地給她使絆,鬧她的心。
溫初弦隱隱不快,帶了陪嫁丫鬟樂桃,往水雲居的小湖邊走走。
黃昏時分落日熔金,雲清風冷,秋湖邊多有蕭瑟之意。
溫初弦佇立在湖邊,瞥見那塊默然挺立的夫妻石,不由得摸了摸。
石上大字篆刻的是她和謝靈玄那八字誓言,小字刻的是兩人的名字。
殘陽如血,灑落下來,有些傷人眼。
她忽然生出恍惚之意來,覺得這刻的謝靈玄三字是玄哥哥,她真正嫁的人、與她誓言的人也是玄哥哥……而那人只是一場夢,一個替身,遲早會像這落日一樣西沉。
溫初弦下定決心,對身邊的樂桃道,&ldo;幫我回趟溫家,把一個叫雲渺的婢女叫來。跟她說,我之前答應她的事現在兌現。&rdo;
從前她收留雲渺,只是為了有朝一日噁心謝靈玄。
如今把雲渺重新叫回謝府,不僅可以噁心謝靈玄,還可以制衡那不可一世的黛青。
一個妾也是娶,兩個妾也是娶,她這個主母可是做得很大度的。
樂桃躬身應了。
剛吩咐完這一句,就覺背後有人輕輕按了下她的肩膀。
溫初弦乍然回過頭來,卻見是謝靈玄。
他拂了拂她微涼的手臂,&ldo;怎麼站在冷風口裡?&rdo;
溫初弦定定神,隨口答,&ldo;屋裡悶,出來走走。&rdo;
謝靈玄不在意地嗯了一聲,給她提了一小包蜜漬櫻桃,沒開包就由內而外地透著甜膩的蜜香。
溫初弦怕他聽見她方才的話追問起來,便主動說,&ldo;夫君今日比平常晚了些回府,就是為了給我買這個?&rdo;
他點了下頭,&ldo;算是吧。路上恰逢朝中故友,便多敘了兩句。&rdo;
謝靈玄攬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