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魔修面面相覷,不明白他們威震四方的尊主大人怎麼忽然之間變仁慈了。
其中一人用眼神問另一人:傳言會不會真是真的?尊主這是要為愛斂了脾性阿!
另一人是個暴脾氣,眼裡都像冒著火:憑什麼我們尊主就得為了那個衣冠禽獸斂了脾性,怎麼不讓他們仙門自己扒了自己披著的人皮!
秦歌沒在意兩人的眉眼官司,自己走了。
不用深想,秦歌也能對兩個人現在的想法猜出個大概,且覺得他們的猜測並沒有什麼錯。
雖然傳言傳的著實離譜了些,可秦歌讓他們把人趕走而不是直接殺掉,確實是因為申夜。
因為來的都是仙門的人。
無論他們是好人還是壞人,無論是懷著什麼目的前來,更無論申夜究竟在不在意他們的死活。
就因為現在申夜還是仙尊,而他們還屬於仙門,秦歌都不想做的那麼絕。
「他怎麼就不會這麼絕了?」馮七急得原地轉了兩圈,「他可是魔尊,手裡過了多少條人命了,現在這麼兩條怎麼就能看在眼裡了?」
「我說了不會就是不會,」申夜緊抿著唇,聲音堅定,「他一定會先給他們機會,如果最終還是死了,那也只能說明,說明他們命數如此。」
「仙尊!」馮七忍不住吼了一聲,「仙尊您怎能這麼說話!他們可都是我仙門的人,現在就這樣一批批去白白送死,您怎麼能說他們該死?」
「是我讓他們去送死的?」申夜睨了馮七一眼,語調冷下來,「是我讓他們聽信謠言的?我以為你應該明白,我跟秦尊主究竟如何,在他們眼裡都不過是個幌子。他們真正在意的從來都不是我,也不是仙門,打著替我不平的名義去魔道鬧,無非還不是為了他們自己那點兒可笑的勝負欲。」
馮七說不出話了,他跟了申夜這麼多年,申夜講的,他自然都能想明白,但到底是年輕氣盛,一早上聽著下面人一趟又一趟的來匯報仙門又死了多少人,情緒難免就有些激動。
其實他也知道,仙門並不真如外人所想的那般光風霽月,也許論純粹,還真比不過魔道。
也因此,在正面打起來的時候,他們仙門總是會輸給魔道,因為仙門裡多的是喜歡投機取巧,背後耍小手段的人,而魔道卻更喜歡正面乾脆的廝殺。「可是…」馮七還是不死心,「可是這麼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阿…」
「辦法,」申夜忽然笑了,「你想要個什麼樣的辦法?」
申夜很少笑,偶爾笑起來也是微微勾一勾唇,鮮少有像現在這樣露出這麼明顯笑容的。
馮七恍神了一瞬,有了點兒不好的預感,果然,下一秒就聽申夜道,「想我去澄清一下謠言,告訴他們謠言不可信,連上下都聽反了?」
馮七徹底懵了。
在原地愣了足足一分鐘,都還是不敢相信向來冷冷清清如山頂寒泉的申仙尊,既然這麼一本正經的開黃腔!
什麼東西!還上下都聽反了!
馮七跌跌撞撞的跑了,還不忘想了想,謠言後半句不可信,誰強了誰不知道,但前半句搞不好是真的。
那秦尊主的傀儡術可真是高明,不但能操控人的身體,還能操控人的意識了,申夜現在這狀況,簡直比被人附身了還可怕!
遠在山下的秦歌並不知道自己又被扣上了多少頂帽子,他挺專心的走路,看街邊小販吆喝著賣冰糖葫蘆,看茶樓的說書先生唾沫橫飛,也看見不老實的小孩兒偷人饅頭,被追著罵了一路。
很熱鬧,遊離在秦歌之外的熱鬧。
也遇上些穿黑衣服的和白衣服的人們扭打在一起,有的受了傷,鮮血流出來,一下下刺激著秦歌的鼻腔,還有神經。
那種根本不受控制的戾氣又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