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這銀子老頭我不要,只是你這麼算計那個女子,她要是知道了……”
田掌櫃一笑,反問道,“她要是知道了能幹啥麼?”
老吳搖了搖頭,“這個我老頭子不知道,只是我想著,她能把養二寶藤的方法給咱,那她就能拿著方法給別人。”
田掌櫃說了,“放心吧老吳,這小婆子要是真有能耐,那天就應該收下這張租契,其餘的再從長計較,可你也看見了,她當時犟著性子扭頭就走,然後就再沒來過了,她這樣可不就是沒法子了麼。”
老吳聽了還是搖搖頭,瞅著田掌櫃倒是沒有說話。
田掌櫃笑著,“好了,老吳,你就準備從那小婆子手裡拿銀子吧,好了,你下去吧,我歇會兒了還要到地裡去看看,這二寶藤的頭茬花可要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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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氏把洗衣盆放在腳邊上,坐在旱池子邊上的一棵樹樁子底下,笑笑叨叨的正和幾個婆姨嘮叨著。
“哎,季家嫂子,你說的對啊,這男人啊,壓根就不知道咱們的難處。”
“我說老楊家的,我這就隨嘴一說,你咋還接上了。”
“老六家的,你別說楊家嫂子了,我這擱家裡忙活了一天,我家那個死鬼,一回來也不知道幫個手,到頭就睡,到點就要吃飯啊。”
“可不麼,老姐兒,就我家裡有三四個娃子,打小那個還在吃奶,我這一天到晚就是幹不完的活啊。”
“哎,老姐兒幾個,你們說著也忒那啥了,誰家不是三倆個娃娃一塊帶大的,我剛就那麼一說,到時你們倆口子吵吵嘴了,可別怨到我頭上啊。”
“哎呦,我說老六家的,你那幾個娃娃可是拉扯大了,能幫手了,盡在這說風涼話。”
“就是哩,咱這別的先不說,就單單嘮嘮娃子們的衣裳,哎呦,那些個小鬼頭啊,我這剛洗好一盆子,回家一看,得,那屋角又堆著一堆了。”
“哎,楊家妹子,你家住的離那小溪邊近些,我家可住在村東頭啊,這洗完衣服,那木盆子抱都抱不動了。”
劉氏聽著周邊婆子說的,她呵呵一笑,“哎呦,說叨了半天,原來你們是在惱這個啊。”
她這一說,那幾個婆姨可就炸了毛了,一個接著一個的說叨,啥洗衣洗的腰痠了,啥掄著洗衣棍扯到胳膊了,啥洗完衣服就甭想幹別的活了……
劉氏挨個瞅著她們,自個兒倒是樂了,“哎,老姐幾個,我現在可不頭疼洗衣裳了,我連著洗衣棍都扔到灶膛裡燒了。”
“喲,老六家的,那你拿著啥洗衣裳啊,怪不會喊著大丫頭們死命搓吧。”
劉氏說叨著俯身,從自個兒的洗衣盆裡取出一塊帶著凹槽的板子。
“啥呀,我現在啊,使得可是這個……咋樣,你們見過麼?”
那幾個婆子挨個瞅過了,“咋地,季家嫂子,你掄著這玩意兒,尋思著砸衣裳呢麼。”
劉氏擺了她們一眼,說叨著把洗衣板子放到木盆裡,一頭搭在木盆邊上,拿著一件衣服扯開了放到洗衣板子上。
“啥呀,一個個沒見過市面的……看著,這板子是這麼使得,把衣裳放到上面……哎,就這麼來回一搓啊,那衣裳上啥髒的都和著水出來了。”
“真的嗎,老六家的?”
“哎喲好六嫂啊,你這洗著這麼多衣裳啊,可我剛瞅著你沒一會兒就得了。”
“可不麼,我說的這板子好麼。”
“哎喲,真的,有著好使的板子,那老六家的,你擱那弄來的,可是在鎮子上麼?”
“哎,老姐兒幾個,別說我沒通告你們啊,這板子就是我家老六擱鎮子上尋買來的,他明兒趕鎮子,說著還要替楚戈家的帶上……”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