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

青絲心下一驚，挺身護在了啟軒齊的面前，那人怪異一笑，又朝前走了過來。待到離青絲一丈之外，青絲終於看清了他的面目。

那是刻眉畫描般的臉，站在一丈之外朝青絲怪異笑到。青絲吐了一口氣，那人是妖不錯。不過那人是死去靈魂附在竹子上的妖。

她也曾聽其他魂魄說過，那些不甘心，願望不曾毀滅過的魂魄，找到一些妖，道士或者佔術者為他們再造身體，從此為妖。只是青絲也明白，那些魂魄也最終沒有成功，因為他們無心無血，不能附與同自己相等的生命體上。而面前的人，以竹子為身，轉生為妖。而竹子乃是草木之本，無心無血，為何那人的魂魄會附於竹子之上。

不等青絲問出口，那人含笑問道：“你很在乎這個人？”他問的很真切，但是青絲沒有回答他，只是繼續攔在他的面前，因為她還不知道眼前的人會不會對啟軒齊構成威脅。

那人見青絲不欲理他，也不生氣，笑道：“那前方是一片竹林，也是我的地盤，請你們去坐坐的。”

“不去。”青絲搖了搖頭，當下拒絕。那人也不窘迫，繼續道：“我叫九竹，當然這是我死後重生的名字，是救我的人給我取的，他說我的身體是用九節竹做成的。”

“為什麼要用竹子給你做？”青絲被他問的好奇，她也想知道怎麼才有自己的身體，也想知道有誰會救她，只是她知道這樣的希望很小，所以她從來都沒奢望過。

九竹望著青絲羨慕的眼坐在了她的對面，慢慢說道：“因為我就死在竹林裡，所以救我的人就用竹子給我做身體。”

“救你的人……　……”青絲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那他呢？”如果那個人救了九竹，那那個人呢？死了嗎？

“死了。”九竹聳肩說道，彷彿在說著一件不關他的事：“他說是他害死了我，所以願意以命還命。”

“以命還命。”青絲說到這的時候望著身後沉睡的啟軒齊。如果要他以命還命，那麼她寧願永遠不要出現在他的面前。“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呢？”青絲沉默了許久，決定還是不要說這個話題，她還不想他死。因為死也是很寂寞的，很不甘心的。

九竹聞言笑著指了指啟軒齊手裡的笛子：“那把笛子很特別，遠遠就感覺到了它的一種非人非妖的力量，我就被吸引過來，只是想不到他的身邊會跟著一個魂魄。”

“我也想不到我會跟著他，從生到死。”青絲的眼色變的柔和，悵偌的臉浮上了滿足。青絲抬手拂弄著他的發，雖然她的手從啟軒齊的身體穿了過去：“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他的寂寞和不甘。”

“那你們生前是什麼樣子？”九竹將手腕搭在自己的腿上，支撐的自己的下顎，打算好好聽聽他們的故事。

青絲好笑地望著他，感情這個人過來就是聽她說他們的故事。青絲也不介意，慢慢說道：“那是在三年前的事，三年前是我和他認識的，他說他是‘毒蝕屍’啟軒齊，那時候江湖上人人唾棄，人人懼怕的‘毒蝕屍’啟軒齊。但是沒有人知道他的痛苦，他被哥哥陷害殺人，被師父所救拿來當練屍毒。他是死過一次又活過來的人。只是後來，啟軒齊殺了他的師父，我見到他的時候他正好把他的師父拿去埋了。從那以後我就一直跟著他，跟在他的身後有一年多，然後有人追殺他，我替他擋了一箭，死了。”青絲悽苦笑道：“死了以後我就跟著他，隨他顛沛流離。不求成妖成人，只求他能到一眼，”青絲水這話的時候是望著啟軒齊，不知道為什麼今晚的他睡的特別的熟：“所謂魂絲相對眼明清，他始終是見不到我的。”

九竹眉目含笑望她，未說一句話。青絲在說完之後，終於瞪他一眼：“和你說了大半天，一點表態也沒有。”

“我倒是很想救你，但是你不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