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憂慮。畢竟訂婚失火可不是什麼好兆頭。眼看現場的氣氛有些壓抑,身為主人的銅鞮侯瞄了一眼有些暗紅的天際,向眾人安撫道:“天邊火光漸弱,想必火勢已受控制。”
“不過走水,權當老天爺放了個屁。”王翰半開玩笑地附和道。
只可惜王翰粗魯的玩笑並沒引來笑聲,一旁的甄堯與司馬欣神色依舊凝重得很。甄堯身份敏感,碰上這等變故,難免會擔心受到牽連。可司馬欣同王翰一樣只是個商賈,他又為何如此緊張城內的大火?覺得事有蹊蹺的甄堯,不由試探著向司馬欣問道,“司馬郎君,如何看待此火?”
司馬欣本坐在一邊低頭沉思,被甄堯冷不丁地一問,下意識地呢喃了一句,“此事怕是不簡單。”
“此話怎講?”甄堯趕緊追問道。
回過神來的司馬欣,抬頭一瞧發現,甄堯、銅鞮侯、王翰三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都投向了自己。尷尬之下,他連忙輕咳了一聲,解釋道,“欣以為今日乃齊侯訂婚吉日,龍口城上下必嚴陣以待。試問又怎會犯下走水之錯?故這場大火著實蹊蹺得很。”
司馬欣的一番言語正中了甄堯心中所慮。倘若這次的大火真是人為所縱,那與袁紹有親戚關係的甄堯自是免不了會受到懷疑。雖說甄堯與此事沒有半點關係,但平白受人質疑終究不是什麼好事。更何況此事還很有可能會破壞蔡吉對其的信任。
一旁的銅鞮侯見甄堯聽罷司馬欣所言面色越發陰沉如水,便出面和稀泥道,“眼下情勢究竟如何,吾等都不得而知。還是等下人帶回訊息再說。”
哪知銅鞮侯話音剛落,派出去打探訊息的下人就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主人,不好也!不好也!齊侯遇刺。太史將軍已封鎖四門,令城內百姓不得出門,說是要緝拿袁紹刺客。”
齊侯遇刺、袁紹刺客這幾個關鍵詞深深刺激了在場四人的神經。還未等銅鞮侯發話,司馬欣頭一個向下人追問道,“齊侯與曹二公子可有損傷?”
“齊侯與司空子皆平安無事。”下人嚥了口唾沫答道。
眾人一聽蔡吉和曹丕都沒事,紛紛暗自長舒了一口氣。不過這樣一來甄堯最擔心的事也發生了。卻見他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道,“堯此番怕是難以脫身也。”
可這一次司馬欣卻擺了擺手笑道,“甄郎君無需多慮。”
甄堯奇道:“司馬郎君何出此言?”
“無論是衙門縱火。還是侯府行刺皆需內應方能行事。甄郎君除了身邊親隨未帶一兵一卒入城。更毋庸說在侯府安插內應。試問齊侯又如何會為難甄郎君?”司馬欣侃侃而談道,“倒是齊侯府內怕有人要被盤查也。”
眾人經司馬欣如此一番分析,心中頓時豁然開朗。沒錯,衙門和齊侯府發生如此驚天變故,蔡吉首先要揪的應該是府內的奸細,而非懷疑他們這些遠道而來的賓客。想通了這一點,甄堯等人總算是放下了心中的包袱。其實不僅是甄堯,銅鞮侯和王翰也多少與袁紹有些聯絡。真要深究起來他二人,不,應該說是城內絕大多數的賓客都脫不了干係。正如歷史上。曹操官渡大勝後搜到的那堆書信。正可謂天下何人不通“袁”。
“司馬郎君才思敏捷,真不像商賈。倒像個謀士。”銅鞮侯撫掌大笑道。
司馬欣面對銅鞮侯的稱讚,謙遜地一揖道,“銅鞮侯過獎。”
當龍口衙門的火光照耀天際之時,同一片夜空下的官渡曹營正洋溢著一片肅殺氣息。去年入冬蔡吉以彩禮的名義向司空府輸送了五萬斛糧草,暫解了曹操的糧荒之急。曹軍上下就此靠著蔡吉的這份彩禮度過建安四年的寒冬。期間袁紹也沒有再向官渡發起進攻,而是派遣高覽一路向西征討黑山殘部,用以擴大己方的控制區。因此掐指算來曹袁兩軍已休戰兩月有餘。不過官渡暫時的平靜即將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