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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原地痛鳴跳躍撕抓。那救命的人物卻已然站起了身,從腰上拔了直刀,猛地一躍,從後頭跳上豹子脊背,那一條雪亮的刀鋒便從豹子脊樑上直戳下去。秦念生生看得他雙手握了刀柄一轉,那豹子終於是軟癱在了地上。

而她仍坐在死鹿旁邊,手上緊緊攥著弓,面色蒼白,望著他走過來——她認出他了。

“白將軍。”她小聲道:“多……多謝了。”

白琅不應她的謝,只是信手捋了幾片闊大樹葉,將手上沾的豹血擦了去,又道:“腿上傷了?可能站起來?”

秦念這才想起自己還坐在地上,不由臉上一紅,忙點了頭便扶著身邊的樹要站立。可這一用勁兒,她才感覺那受傷的右腿竟全然不能著地,整個人身子一晃,若不是手還按在樹上,幾乎要跌倒了。

白琅自將這一幕看在眼中,又問一句:“你的馬呢?”

秦唸的臉便更紅,道:“大概是聞到了花豹的氣味兒,方才受驚,跑了……”

她看著他皺了眉,心中更是忐忑,不知他要說什麼——秦念還是很怕這始終一臉嚴肅的白將軍的,可她卻如何也料不到,他會轉過身,背對她,單膝跪了下去。

“上來,我揹你走。”

秦念哪兒敢伏在他背上,牙齒彷彿要咬了舌頭一般只是說:“這般不可,將軍先去告訴我阿兄,再牽馬來接我不遲。”

白琅卻頭也不回,只道:“血腥味兒會招來旁的兇獸。天快黑了,莫再耽擱。”

第 022 章 恩情

秦念在白琅背上待得極其難受。這是她第一次和一個年紀相當的男人捱得這樣近——雖然她已然竭力將上身挺直,不要蹭著他了,可他的臂彎鉗著她的腿,她的手也必須扶住他肩頭,這樣的動作,看著便曖昧之至。

她腿腹傷口一直流著血,疼痛倒也不太明顯了,可她頭卻越發地沉越發地暈。她也不知曉這樣下去會不會有事兒,偏又不好意思和白琅說,忍著忍著,竟將頭貼在他肩上,昏睡了過去。

是而她不知曉他到底走了多久才碰上了旁的人,更不知那時的情景如何,總之醒來之時已然躺在了一頂營帳之中,秦愈的表情很是複雜,見她睜眼,方才籲一口氣:“你可算是睜眼了。”

秦念頭疼的很,只能躺著聽他道:“白琅說你們遇上豹子了——沒事跑那麼遠做什麼?不過是一頭鹿!你若是出了什麼事兒,阿爺非生撕了我不可!”

“我覺得我沒什麼大不了的。”秦念小聲道。

“是啊,你能有什麼大不了!”秦愈瞥她一眼,道:“你的命比倉中碩鼠的都牢靠。腿腹都傷成那般模樣,口子再深一點點,傷了筋脈,你這條腿便廢了,你可知曉?若是腿不好了,你今後這一輩子,可怎麼是好喲。”

“……阿兄比阿孃還嘮叨。”秦念道:“我要是廢了腿,是不是便算不得秦家的女兒了?阿爺會不要我麼?爺孃百年之後,你們會把我這可憐的小七娘趕出門外麼?左右我一輩子吃喝不愁,阿兄何必因了這個為我擔憂啊。”

她自己的腿上在疼,心裡也不是不後怕,然而見得秦愈這憂心忡忡的模樣,便實在不能忍住唱幾聲反調的念頭。

欺負一下秦愈,簡直是人生中最歡喜振奮的事兒。趁著他孩兒還沒長大,暫且還不需要做阿爺的權威,秦念很是珍惜這做妹子的好處!

“你還真打算在孃家住一輩子?”秦愈一怔:“你……你不是說氣話?不是逗我開心?”

秦念也不意他這樣說,抬眼望他:“我說什麼氣話?為何要逗你開心?阿兄這意思……難不成是要我非得嫁人麼?”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年方二八好歲數,難道就在家裡頭枯守一輩子?”

“我……我倒是覺得,在家裡頭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