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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秦念自然不能說人生之希望便在於賴在翼國公府混吃等死,被秦愈逼問急了,也只能道:“這婚姻大事,又不是搶親來的,阿兄光與我為難作甚。父母命媒妁言,我做女兒的哪有多言語的份兒。阿兄有空與我口舌,不若先問問那白將軍,他可願意娶我?”

秦愈一怔,竟笑了出來,道:“我當你是不喜歡他,卻原來是害羞了?”

秦念想申辯,偏又怕說話之間將好容易推開的火再惹到自己身上,便也悶聲不語了。她阿兄又要說什麼,外頭卻有人高聲喚秦五,正好將事兒岔了開,秦念見他出去方安心,然而立刻便又坐直身子,對秦愈的背影喊一嗓子:“阿兄,我口中渴得很啊!”

秦愈自然吩咐婢女為她倒了溫熱的水,自己卻很久方才迴轉,臉色竟不復方才的輕鬆,道:“下人們去把那頭鹿與豹子抬回來了……”

秦念深覺他這一句乃是廢話,居然也能說的這樣慎重且嚴肅,不由笑了。可秦愈顏色益發沉,竟似是後怕,道:“那兩頭畜生都被不知什麼東西……撕吃得只剩下白骨了!那林子裡可還有異狀?實在是可怕!”

秦念一怔,莫名打了個哆嗦,道:“有什麼異狀?我是不曾注意的,要不阿兄問問白將軍去——這地方不是經常狩獵的舊圍場麼?怎會有這須臾時間便能將鹿和豹子這般大物撕吃乾淨的野獸?”

秦愈嚴肅起來的面容竟也頗有幾分大將風度,他道:“無論是什麼東西,總之那地方很是兇險,若不是白琅將你揹回來,你們……他真正是救了你兩回了。”

“當重謝他才是,”秦念道:“可如今阿兄你們作什麼打算?那地方的東西既然這樣兇暴,只怕也不是什麼善類,天都黑了,咱們還是點起多多的松明火把,以防萬一的好——阿兄,帶我出去看看那鹿與豹子可好?”

秦愈便俯身將她抱了起來,去至帳外。狩獵的貴族少年們所住帳篷圍成一圈,獨中央留下一大片空地,此刻正被爭睹的人群擠滿,松明火把照得通亮。秦愈過去,下人們自然讓了路,秦念藉著兄長高大身材的好處,居高臨下,將人堆中間的東西看了個分明,不由打了個寒噤。

那豹子與鹿,活著的時候是何等矯捷美麗的東西,如今堆在中間的,唯餘森森白骨。骨架上莫說肉了,連毛都不留一根。

唯餘白琅的那支箭仍深入豹顱,箭羽在夜風中微顫。

秦唸的手不由攥緊了兄長的衣領,聲音繃得有些高:“阿兄,看看這些骨頭上……有什麼痕跡沒有?”

有下人仔細檢視後拾起一根骨頭捧上來,映著火光,秦念分明看到那骨面上留著深深的痕跡,彷彿是被獸齒啃噬。

第 023 章 狼群

夜風冰涼地吹,這舊圍場的夏夜,比京城之中的涼許多。青草的氣息混合著白日裡狩獵到的野獸的鮮血氣息,夾雜著僕婢們烹煮獸肉與美酒的香氣,這個夜晚,原本應該痛飲狂歌,恣情玩樂的。

然而此時的人群卻靜默無聲,貴族子弟們手中傳遞著那一根齒痕密鑿的獸骨,但凡是看過的人,面色都不那麼好。

火焰畢剝響聲清晰,終於有人問:“這……這骨頭是什麼東西啃的?”

秦愈張了口,像是想說什麼,卻終於不曾說出口——遠處傳來的馬蹄聲太過清晰,聽得出,那馬一定被馭者打得快要吐血了,馬蹄敲打地面的聲音如同疾雷,由遠及近不過轉瞬之間的事兒。

所有的目光便都落在那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