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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總算體會到楊茉蘭那時候的心境。
如今看著常家那扇大門,他也想頭也不回地走出去。
這個家裡,除了要服侍生母,這裡沒什麼好讓他留戀的。
常老夫人聽得常亦寧這樣說,就彷彿有人將她的胸剖開,拽出裡面的軟肉,這是她最心疼的東西,由不得別人這樣踐踏,常老夫人瞪圓了眼睛,試圖將自己所有的怒氣都發放出來,“這是什麼話,跪下。”
刺耳的聲音一下子在屋子裡炸開,將所有人嚇得一顫,若是平日常亦寧早已經跪下來祈求常老夫人不要生氣。甚至在常亦寧心裡,他覺得祖母永遠都是那麼慈祥,他這輩子都不會惹祖母生氣,於是楊茉蘭告祖母侵吞楊家財物,他連問也捨不得問祖母一句。
在他心裡這樣的祖孫之情,到現在看來就那麼的可笑。
常亦寧梗著脖子站在那裡,他仔細地看著常老夫人,“祖母,為何讓孫兒跪?孫兒哪裡做的不對?”
哪裡做的不對?
陳媽媽也看向老夫人。老夫人聽到劉夫人說那些話,心裡焦急,又看到劉夫人和她那麼親近,心裡的那些情緒再也壓制不住,“五爺,”陳媽媽急忙道。“老夫人也是擔心你,怕你走錯了路,如今大老爺沒了,這個家就要靠五爺您了。”
陳媽媽的話並沒有讓常老夫人的臉色緩和,常老夫人反而覺得心寒,她也算親手將常亦寧拉扯大。怎麼就喂出這樣一隻白眼狼,現在不但不聽她的話。反而轉頭咬了她一口,她心裡對常亦寧一點慈愛之情也去的乾乾淨淨。
在她最危急的時候,親生妹妹背叛她,幾十年過去之後,她身邊的人又一次這樣逆著她,常老夫人覺得嘴邊的汗毛都豎立起來,“你是不是幫著外人對付劉家?”
常亦寧的眼皮猛地跳了兩下。祖母還是說出來了。
這樣徑直質問他。
“為什麼?”常亦寧不明白,“祖母這到底是為了什麼?要說家中和祖母最親近的人該是父親和孫兒。可是祖母卻將我們當做外人對待,反而對劉家多加關切,父親身陷囹圄,母親求祖母請劉硯田幫忙,祖母卻怕我們家連累了劉家,父親慘死,祖母卻不見太多悲傷,倒是劉家出了事,祖母就又驚又嚇,還這樣質問孫兒。”
“難不成父親不是祖母的親骨肉,劉硯田才是?”
聽得這話陳媽媽臉色頓時變了,難道五爺知道了?五爺怎麼會知道?這件事就算得到證實也是不能說出口的啊,陳媽媽急忙道:“五爺,您這是什麼話……您這是被魘著了,怎麼和老夫人這樣說話。”
就這樣質問她,常老夫人胸中的怒火一下子燒起來。
“你老子教你這樣對待長輩?白白讀了十幾年的書,連這些也不懂得?”常老夫人顫巍巍地拿起身邊的柺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向常亦寧扔過去。
陳媽媽張大了嘴。
屋子裡的下人都驚住。
常亦寧一動不動,眼看著那柺杖落在他身上,可是他不覺得疼,他早已經麻木,沒有了疼痛,眼前那個熟悉的臉孔這般猙獰,他寧願這一切對他來說是一場夢,若是夢,驚懼之後就會醒過來,他等著清醒那一刻。
“娘,您這是要做什麼啊?”常大太太匆匆忙忙進門,看著額頭被打紅的常亦寧,心裡一抽抽地疼痛。
“娘,您怎麼動這樣的氣。”
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竟然夥同別人陷害劉家,她辛辛苦苦將她養大,卻眼看著她禍害她的親兒子。
這個該死的東西,常老夫人的眼睛幾乎瞪出來。
她懷揣的心中的秘密這樣過了幾十年,她就知道她等著爆發的這一刻,到了這個時候沒有誰還能阻攔她找回自己的兒子。
她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