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水,流入外人田,太可惜了。但若讓兩派鬧得不可開交,官府再出面干涉,不許買賣,只讓他們繳稅,共同使用。以後每隔三年再加漲一次稅。”
顧杞城正捏著林鸞織的手,本來沒指望林鸞織能說出一番道理來。可是聞言,居然出人意外。這繡花腦袋何時開的竅,竟有這般見識?
“你的想法倒是和朕的異曲同工。只有將碼頭捏在朕的手裡,才不致於肥了別人的口袋。”顧杞城淡淡說著,一時竟有些琢磨不透表情。
林鸞織故意笑了笑:“皇上早有定論,又何必考驗臣妾。臣妾也不懂朝政。只是後宮是爭鬥最盛的地方,還不是巴巴等著皇上要麼甜棗,要麼板子,才能息事寧人。”
“你才入宮多久,弄得已看破凡塵似的。你的話雖是皮毛,倒也還有些用處。凌江閣事了,你就早點回宮去吧。盡在外頭胡鬧,回去有你受的。“顧杞城放開她,樓上的動靜似乎愈發大了。
林鸞織站起身,見他要離開,忽然心中一動,脫口道:“皇上若是想臣妾回宮,不如親自來接臣妾,就當是臣妾呆在凌江閣的獎賞。”
顧杞城腳步一頓,慢慢轉過身來,盯著林鸞織的眼眸裡,光亮明滅:“你猜到什麼了?”
“皇上應該早就知道綁架之事與凌江閣有關吧。可是凌江閣根基精深,門規森嚴,尋常之人入不得。臣妾既然堅持要親自討個公道,皇上順手推舟,裴王爺自然就能隨意出入凌江閣。要知道,凌江閣可是永安城內最大的漕運。”
顧杞城冷笑一聲,面沉如水:“愛妃的腦子何時變得如此聰明瞭?你知道就好,所謂公道差不多就行。這件事沒有你想的這麼簡單,無需多管閒事。”
這件事真的與自己無關嗎?
林鸞織心底暗暗嘆氣,似乎多嘴了,便放柔了聲音:“臣妾的腦子其實並不好使,只是覺得要不然皇上怎麼會放任你的妃子在宮外胡鬧。想來臣妾雖魯莽,還是有些用處的。”
“你以為朕在利用你嗎?”顧杞城忽然側首,冷冷地盯著她,下一瞬猛地攥住林鸞織的右手,不復之前的暖意,“朕其實更想知道你要來查此事的真正目的。”
林鸞織的心一下子狂跳起來,顧杞城發現什麼了嗎?
可是沒有足夠的時間讓她細思,她只能一臉的疼意:“皇上,好疼。臣妾不過是想討娘娘歡心而已,你也知道娘娘尋常並不待見人。可是與臣妾倒是投緣,臣妾只想報答而已。”
提起鍾芮曦,顧杞城只覺得莫名煩躁。
他放開她的手,審視著林鸞織有些煞白的臉,沉聲道:“罷了,你自己小心些。沒事別和男人說話,葉寒枝是個危險人物。”
說完,開啟艙門徑直離去。
林鸞織一時呆呆地站在原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剛剛顧杞城說什麼了?他已經見過葉寒枝了?什麼時候?有沒有認出葉寒枝就是宋歸珣?
帶著胡思亂想回到凌江閣,鎖煙已等候多時。
“你的意思是凌江閣創立已有三十餘年?十年前葉寒枝就已經接手了?”聽完鎖煙打聽來的訊息,林鸞織兩道好看的眉毛便擰在了一起。
“奴婢這一整天都在閣中閒逛,還花了主子不少銀子呢。打聽來的訊息就是這樣的。只是閣主日理萬積,前些年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不過這兩年呆在閣中的時間多起來了,據說是看上了一個煙花女子。”
煙花女子?迴雪姑娘?所以那次葉寒枝才會出現在墨色裡?
這番說詞在別人看來似乎毫無破綻。
可是林鸞織前思後慮似乎就能串連起來了。宋歸珣在鍾府的時候,也有外出的時候,但每一次時間並不會很長。這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時候?
假死之後自然不能再呆在鍾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