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聽卿家的意思,是說,當兵的就活該倒黴,是嗎?死了也就是該死,活該只有二兩的燒埋銀,是嗎?”楊改革問道。
“……陛下,朝廷自有法度……”曹於汴還是堅持道,曹於汴之所以這麼堅持,就是知道,今rì皇帝必定要搞事,但又不知道皇帝要幹什麼,所以,任何有反常的舉動,他都格外的在意,所以,那是能反對的儘量反對,最好什麼也別改變。
“曹卿家,你的意思朕明白了,按你的意思,當兵的天生就比別人命賤,是嗎?打仗死了那是活該,對嗎?別人用xìng命在前方打仗,賣命不算,還吃不上飯,穿不上衣裳,這些都是活該,是嗎?死了也活該用張席子一卷了事,對嗎?……”楊改革問道。
“……”曹於汴還想介面,那裡知道皇帝又接著說到。
“……英國公,你家祖上也是行伍打仗出身,你怎麼看這種說法?”楊改革不等曹於汴介面,就問站在隊伍最前面的英國公張唯賢。
“陛下!若是說當兵的天生比別人賤,那老臣是第一個不答應的!我家祖上就是跟隨太祖打仗出身,也是從小兵幹起,如果是當兵的命賤,那豈不是罵我等這些勳貴是賤人之後?陛下,老臣跟他沒玩……”張唯賢立刻火冒三丈的說道,邊說還邊咬牙切齒,直跺腳,一副被羞辱的模樣。
“陛下,誰說當兵的命賤,臣跟他沒玩……”
“陛下,臣跟他沒玩……”
更多的勳貴也站出來,火冒三丈的力tǐng張唯賢,把憤怒的目光對準曹於汴等人,勳貴之所以是勳貴,很多都是祖上用戰功換來的,當兵打仗,很多都是從小兵做起,說當兵的命賤,自然是罵到他們的祖宗身上了,這事背地裡說說不打緊,可這麼明目張膽的說,只能說是犯了眾怒。
場上的形式,一下子就轉變了,原本朝議,基本上就是文人,如今多了勳貴和武將,勢力的對比,一下子就不成比例。
勳貴們吵吵嚷嚷,甚至有人怒罵起來,這封賞大典,立刻如菜市場一般。楊改革也是看得暗笑,帶著帶著,就把曹於汴帶進yīn溝裡了,這些傢伙,也是平rì裡目中無人慣了,說話做事毫無顧忌,所以,對於這方面,幾乎沒什麼防備。
“陛下,臣從來……”曹於汴介於勳貴們的怒火,準備辯駁,他可從來沒說當兵的命賤,那是皇帝說的。可現在大家都認為是他說的,他也是有口難辯了。
楊改革壓了壓手,勳貴們這才停下來,曹於汴的話,也就說不下去了。
“好了,諸位卿家,朕從來就沒說當兵的命賤,也從來是一視同仁,都是朕的子民,朕沒有道理厚此薄彼,既然當兵的命不賤,那自然是該得想個好好安置這些功臣的辦法……”楊改革說道,倒是把今rì最關鍵的目的帶了出來。
“啟稟陛下,老臣以為,這事簡直簡單至極!如不是有人從中作梗,根本就不會有這事,還要那位林百戶以偌大戰功換什麼安置?陛下!不是老臣誹謗朝中的一些人,這件事,朝廷本來就做的不地道,想那位林百戶他們有那麼大的功勞,燒死,殺傷萬餘,這是實打實的戰功吧,如果以戰功算,他們二百多人,一個人頭上,少說也可以分到五十個人頭呢,五十個人頭難道還換不來一個百戶的官?陛下,依老臣的,林百戶他們那些人,陛下就該給每個人一個百戶的官,甭管是傷了還是沒傷的,只要願意,就讓他們可以拿著百戶的官回鄉養老,也不給他們指定什麼差事,也不指定給他們劃個職位,就帶著百戶的官回鄉養老,這又何嘗不可,只當朝廷拿錢養著這些功臣,這又有何不可?也省得有些人,老是惦記著當兵的命賤,說什麼當兵的活該一輩子倒黴,不把咱們當兵的命當一回事……,也讓天下人看看陛下的xiōng懷,也讓天下人看看,陛下可不是刻薄的人,乃是一個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