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仔細的一聽,果然聽出峰腰處,隱隱的在嘶嘶披空傳來,而且平雜著大幻神丐的聲聲怒吼!顯然大幻神丐,已遭毒手,心中惱怒已極,吼聲不停,強力進攻,必到了緊要的時候,麻谷老人已叫了一聲:
且說唐棣追麻谷老人之後,落下峰去,自是緊張之極。
趕往下落,那大幻神丐的怒吼之聲,也更為清晰。
兩個人的身法都快,有似彈丸墜落,瀑布下瀉。
顯然麻谷老人最早也不知道大幻神丐和媧母等,究竟在何處,而是適才飛身上峰,方始發覺,故爾此刻則是循聲前進。
當下急像驚弓之鳥,便急飛狂奔前去。
看看到了地頭,麻谷老人在前一閃身,唐棣也趕緊隱住身形,只見麻谷老人小心翼翼,往前竄進。
連麻谷老人,也這般的小心,唐棣自是更不敢有絲毫的大意,相距丈來遠,一面緊隨麻谷老人身後,躡足追蹤,一面留神而聽,不敢粗聲呼氣。
皆因現下來的近了,只聽那大幻神丐似在作困獸之鬥,連聲吼喝,喝聲繞峰盤迴,谷中迴音激盪,真乃山鳴谷應,越顯得大幻神丐的聲音,高吭震天,道:“我只找媧母那婆娘,只要你們說出她在何處,今晚我老化子,絕不難為你們,我自然去找她算帳,立即離開此地!”
卻聽一個女子的口音,笑道:“雪娘,你聽聽,這老化子,人雖然老了,可是倒會滿嘴說大話的,這不是真成為一個不折不扣的老不羞了。
這年頭,真是怪事連綿不斷,連這窮叫化子,居然也敢發瘋耍賴,到我們這兒興風作浪,吵吵鬧鬧,真乃是自不量力!”
接著又聽見另一個嬌聲細語的女子的口音說:“娘啊!我才不理會她呢!這老化子,那丁點兒工夫,我早已見識過啦,都是一些老古董的招式,簡直是一些碎銅爛鐵,敗柳殘花,他還是活要用,死要擺,硬充面子。
娘你不要用別的和他較量,只要伸出個指頭兒,怕他也接不下來呢!還口口聲聲的找師祖算帳,這不是痴心妄想嗎?
呸,這老化子不知羞,不害羞,老不羞,娘,我們吃我們的你嚐嚐,我替你買的酒菜,好不好啊?
這酒可是真的醇的好酒,芬香適口,沁人心腹。
蝦是明蝦,肥嫩異常,娘,你就藉它下酒吧!”
麻谷老人忽地一振臂,跟著輕登巧縱,躍上這一株大樹,身形遂在濃密的枝葉中隱去,恁地分枝穿葉,但卻沒帶出半點聲音。
唐棣也不敢怠慢,仍然是擰身縱躍,早已飛身而上,他的輕身功夫,自然比麻谷老人相差尚遠,但也不敢帶出聲音,只聞微風颯然,到了麻谷老人腳下。
麻谷老人以傳音人密,說道:“小子,上來!你那裡看不到什麼,在這裡,就可能往下看清楚了,看看老化子和她們幾個,如何對手。”
唐棣早發現隱身之處,並無所見,當下忙一點腳下橫枝,身形之竄起,頭頂上的枝葉,甚是茂密,又要避開麻谷老人,這一來,可就帶出聲音了,只聽枝葉簌簌,乃紛紛落下,而嫩枝更是搖曳不已。
麻谷老人輕輕的噓了一聲,但沒有說什麼,兩眼已盯視著前方。
唐棣臉上一紅,忙又看時,但見前面約有七八丈遠,一株大樹,好似亭亭華蓋,銀色月光照射下,只見樹枝子上,坐定兩個女子,兩人同是一身白裝,山風過處,但見一人左手的羅袖飄飄,顯然袖裡,空無一物,必是斷臂無疑。
唐棣立即明白,此人必是媚娘,左臂早被谷雲飛較斷,也就是那白衣少女的母親了。
這次白衣少女到邯鄲城去找谷雲飛算帳,也就是因為谷雲飛多年前,曾斬斷媚孃的左臂,這次是去替母親報斷臂之仇,所以也斬斷谷雲飛的左臂,這就是俗語說的冤怨相報了,白衣姑娘,目的已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