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隻為了“悅己”呢?何敬恫,單想到他的名字,不安的感覺就又剌穿她全身。
她拿起梳妝檯上他的名片:捷英投資開發集團,總經理,何敬桐。
有錢的男人,她一向敬而遠之,絕不和他們有任何生意以外的瓜葛。她痛恨財勢,痛恨金錢賦予人的權力。諷刺的是,她當了金錢的奴隸十幾年,至今仍無法掙脫它的枷鎖。
除了英俊瀟灑,何敬桐究竟有什麼地方令她如此心神不安又不寧?她不認為她被他吸引。她對男人早巳免疫了,好笑的是,多年來易風不斷替她擋掉男人的邀約,小心看著,怕她又吃虧受害,這會兒卻鼓勵起她來了。
唉,去他的男人!去他的何敬桐!對她來說,工作就是生意,生意上門,她的肩上就減輕一些負荷。如此而已。
還有五分鐘就一點。她會來嗎?聽說她像打卡鐘一樣準時。敬桐喜歡有時間觀念的女人,但是大多數女人喜歡用遲到來測試男人的耐性,或顯示她們的女性特權。
問題是,她會來嗎?
從昨天自她家離開,敬桐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百分之九十,他相信她會如約前來,因為他開出的價碼顯然打動了她,不管她最初的態度多麼冷漠和倨傲。
他同時也念念不忘那個眼神充滿渴望和寂寞的男孩。祖安的表現雖然沒有什麼異常,但總讓敬桐感到有些不大對勁。
他桌上的對講機響起時,敬桐正不知第幾次又抬起手腕看錶。正好一點整。
“何生,淩小姐來了。”他的秘書報告道。
凌嘉茹,果然名不虛傳。
“請她進來。”
按掉對講機,敬桐大步走去開門。嘉茹正好到他辦公室門口。
“蔣小姐,有電話暫時為我留話。”他向外面的秘書交代,站到一邊。“請進,淩小姐。”
他吸進一口她走過留下的茉莉花香,不自覺地調整一下他打得整齊大方的銀灰色絲領帶。她轉身時,他立刻把手放下,關上身後的門。
“希望我沒有遲到。”嘉茹淡淡地說。
“你非常準時。”也美極了。她的長髮挽了個典雅的法國髻,髻上插了支玉簪,公主式剪裁的丁香色套裝,強調了她纖細的腰身,及膝的裙下,著黑灰色絲襪的腿線條優雅修長。
今天的她儼然一個精明能幹的女強人,淡施胭脂的臉龐有種成熟女人才有的風韻,和昨天的清純十分不同,同樣迷人。
“”謝謝你的大駕光臨。“他為她拉開他辦公桌前的座椅,等她坐下,才繞過桌子,坐到桌子後面的高背皮椅。”我想你知道,大樓竣工不久,大部分樓面都還亂得很。“
嘉茹點點頭。“我剛才從樓下走上來,大致看了一下。”
她的敬業和專業口碑果然如實。敬桐的辦公室在七樓,她竟一路走上來。且不論她亦是金錢可收買的女人,就憑這一點用心,他對她已生出幾分欽敬。
“這麼大熱天的,走上七樓來,你一定累了。要不要喝點什麼?”
“”不用客氣,何先生。我相信你的時間也很寶貴,不妨言歸正傳吧。“
他發現他不大想和她談生意,想和她聊些別的。例如她的神秘生活、她的兒子、她的一切……他清清喉嚨。
“嗯,你對大樓的基本構造觀感如何?”
“『捷英』請的是德國著名的工程師,它的堅固自然不需贅言。花崗岩和玻璃帷幕、橡木的組合,相當新穎,獨具風格。”
敬桐忽覺他的受寵若驚有點愚蠢。“”謝謝你的稱讚。“他儘可能不要表現得太喜不自勝。
她抬一抬下顎。“是你的設計?”
“不敢當。我沒那麼大的本事,不過提供了一點拙見而已。花崗岩所費不貲,成本相當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