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乎迭放在西裝上面。他解開兩顆襯衫釦子,挽起他雪白的襯衫袖子。
“你……這……你不必麻煩,”嘉茹忽地結巴起來。“我一個人做就行了。”
他對她微笑,皓白的牙齒在陽光下閃著教人目盲的光亮。“放心,做這種事,我很在行。”他四下環顧。“你要從哪開始?”
於是轉眼間,穿著件寬大的短袖舊襯衫和卡其短褲的嘉茹,發現挽著名牌白襯衫袖子,穿著名牌西裝褲的敬桐,和她一起跪在滿地泥土的院子裡,開始各用一把小鏟子和小圓鍬,用泥土鋪平院子襄凹凸的坑坑洞洞。
習慣了凡事自己一個人動手,獨力進行和完成每件事,突然有個男人在旁邊,盡撿著困難、麻煩的部分做,把輕鬆的交給她,彷彿要一輩子為她分擔責任般的陪著她,嘉茹內心一股難以言喻的心緒紊亂地起伏不定。
“你今天不用上班嗎?何先生。”她絕望的想找個藉口叫他走,雖然另一半的自己,矛盾地喜歡他的陪伴。只要他不提起她父親。
“老實說,我現在是最忙的時候,公司籌備期間,諸事千頭萬緒。”他扭頭一笑。“可是我非來不可。我昨晚想了一夜,越想越覺得我太過分了。不論你和你父親彼此之間有何心結,我都沒有權利去論斷誰是誰非。”
她剷土的手頓了頓。“我希望你忘記他和我的關係。”
“抱歉,我做不到。”
她放下鏟子,面向他。“那麼你最好不要再到這來。”
他也正面對著她。“即使我答應不來,我們還是要見面。對了,我帶了合約來,你要現在看看嗎?”
她真沒見過如此不到黃河不死心的人。
“何先生,你幾時才會明白?你如果非要把我和你老闆的關係夾進公事裡,你我就沒有合作的可能。”
“嘉茹,你幾時才肯停止叫我『何先生』?”
她的臉一下子熱了起來,不過和太陽無關,是他忽然有些太親密的目光。
“我該稱呼你『總經理』嗎?”
“你明知我的意思。”他跪在泥土裡朝她挪近些,一點也不在乎弄髒他的昂貴西褲。
“聽著,嘉茹。我承認我一開始來找你所用的方法有欠磊落,我道歉。從現在開始,我絕對和你坦誠以對。你做得到嗎?”
她讀著他臉上的誠懇和真摯,心臟怦怦跳。她敢嗎?她敢向這個男人敞開心懷嗎?
“你可以信任我,嘉茹。”他又向她靠近些。“我知道,我不擇手段在先,這話聽起來有點像大話,但是我真心的欣賞你的作品。從你父親給我看你的得獎剪報,我就被你獨特的設計風格迷住了。”
“請不要提起他。”
他又靠近來,膝蓋碰到了她的。她不禁慶幸她此刻是跪坐在地上。為什麼他每次一碰到她,不管以何種方式,她立刻全身起騷動,跟著就兩腿發軟?
“不提不會使他消失,嘉茹。你不去提的事情,會因此不存在嗎?”
她緩緩深呼吸。“你到底要什麼?何敬桐。”她想要語氣嚴厲些,無奈發出的聲音卻軟弱無力,彷彿就要哭出來了。他究竟有何魔力,時刻都能瓦解她培養多年的堅毅勇氣和不屈不撓的個性?
他柔和地笑。“雖然連名帶姓,起碼有改善了。可以做朋友了?”他伸出手。
她若不接受,未免顯得心胸狹窄。嘉茹讓他握住她,而他一握住就不放了。
“你兒子在屋裡,還是上學去了?”
他突兀的問題令她怔了一下。
“祖安沒有上學,他不在家。而且他不是我兒子。”
“他不是你兒子?我聽到他叫你……我聽錯了?”
她說出否認的話後立刻後悔得想踢自己一腳。而果然,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