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嘯狠狠地喝了口酒,正要此刻,他忽然眼睛花了一下。
彷彿看到虛空之中,一隻小玄龜飛出來了。
風嘯愣住,他伸出手,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眶。
「嗯?玄龜?」
風嘯終於開始懷疑自己,呢喃道:「我喝多了?」
「終於喝壞了腦袋麼?」
直到那帶著一股內氣,主動顯形的玄龜法相不耐煩,一個巴掌拍打在了風嘯的額頭,把這個小醉鬼打醒了,玄龜晃晃悠悠地轉過身來,背後的龜甲浮現出了金色的光。
龜甲上的紋路組合成為了李觀一的筆跡。
是李觀一讓自己的玄龜法相出來的。
風嘯辨別了下玄龜法相背後紋路組成的文字,臉上的神色一點一點凝重,而後點頭,道:「主公所說的,和我所想,不謀而合,小玄龜告訴主公。」
「風嘯不會讓他失望的。」
風嘯抬起酒壺仰脖要喝。
遲疑了下,還是把酒壺掛在腰間,舔了舔嘴唇,感覺到心臟的激盪和熱血沸騰的感覺。
騎著馬狂奔而去了。
玄龜法相化氣,重新回到了李觀一的體內。
於是李觀一知道自己方才託可以外出離體的玄龜傳遞的訊息,已經確切地傳遞到了,才稍微鬆了口氣,目光沉靜安寧,注視著這一場論道。
王通夫子本身是儒家公羊一脈頗為受到看重的年輕一輩弟子,頗有賢明,是最開始的時候,越千峰謀劃營救嶽帥的時候,請來的天下名士之一。
在學宮之中,兼具三家之流。
而程儒龍,朱景勉不同。
他們吸收了道門的一部分學識,存天理丶滅人慾,以天理構成人的本質。
而在他們的理論之中,天道在人身上呈現出來的。
就是三綱五常。
超過這一部分,以及求生所必須的東西之外,就是人慾。
人之慾,與天之理相對立,應斬人慾,存續天理,李觀一注視著王通夫子的這一場大戰,儒家這些夫子們皆有四重天左右的內功,元神之氣更強。
一開始的時候是程儒龍兩人。
但是後來面對著剛健的王通,程儒龍,朱景勉漸漸難以回說,諸學子們也注意著這位一開始被認為,收徒頗多,才通三家,卻沒有形成自己學派的年輕夫子。
這一場論道漸漸變得熾烈起來了。
一開始的時候,只不過是朱景勉和程儒龍兩人。
後來,名家,名墨,縱橫,兵家,道家,一位位名士起身了,他們皆有自己的理念,自己的理由,都有自己的決意,自己的學派,也有自己的弟子,前來和王通論道。
諸子百家,一位位飽讀書卷數十年的大學士都走出來,他們是很聰明的人,知道天下的大道爭鋒,並沒有什麼所謂的正確錯誤,知道決定論道輸贏的,應該是勢力。
但是他們也同時有著讀書人的傲氣和傲骨。
王通這樣邀請他們了,他們又怎麼可能不來。
即便是再如何鑽進了名利場裡面的讀書人,能走到如今的地步,心底終究還是有著一股氣在的,這一股氣是在最初讀書的時候升起的追求,只是被世事打磨乾淨了。
學宮的學子們匯聚來了。
風嘯和李觀一想到了一起,只是風嘯是想著兵法反客為主,李觀一卻只是,想要讓王通夫子可以盡其所求。
萬人匯聚在這裡來看這一場論道。
這裡是容納不了這樣許多的弟子的,儒家素王道:
「將牆壁拆了吧。」
「諸子百家,在學宮之中論道說法,哪裡需要什麼【牆壁門戶】呢?」
於是學子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