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箭垛,道:「是啊,她不在我旁邊。」
「若是瑤光在的話,就能給你一個饅頭吃了。」火麒麟也是想到了這一點,
雖然平日裡那饅頭幹嚼地沒什麼意思,可是此刻倒是懷念起來了。
「啊,只要她不要把烤焦的饅頭澆上蜂蜜給我。」
「饅頭還是挺好吃的。」
李觀一道:「那這個和箭矢哪個好吃點?」
火麒麟掙扎了一會兒,道:「那還是吃箭矢吧。」
李觀一很想要讓瑤光看看火麒麟的選擇,想來少女一定會氣鼓鼓的,用筆直的樹枝插入饅頭裡面,然後一下一下敲擊火麒麟的頭,火麒麟還不能躲,只好老老實實受著。
李觀一垂眸,這兩年多來,瑤光幾乎不曾離開他。
這一次是在萬軍叢中衝陣,他自己是有長生不滅功體,不怕,可是瑤光不行,蕭玉雪的事情猶如一塊石頭一樣壓在他的心底裡,他其實很怕瑤光出事。
這算是那魔教教主唯一給李觀一留下的心理陰影。
年幼的時候,就把瑤光一半血脈骨髓抽走,純化她的血脈,其中痛苦,李觀一都不敢去想。
果然那傢伙要殺掉。
「此番是為了幫助二郎,我們也算是患難之交,生死兄弟,可是若幫二郎兄弟,卻要讓瑤光落入危險之中,我可做不出來。」
「只是,二郎兄弟的父親,大哥———」
李觀一不知道該說什麼。
以李昭文的心性和才智,如果不是親情遮掩住,早就看出來了李建文和李國公心中的打算,最後李觀一也只是道:「罷了罷了,他們家中的事情,希望只是我自己想多了。」
忽然聽得了下面一陣陣哭喊吵鬧聲音,李觀一抬了抬頭,看到下面百姓和兵將吵鬧衝突起來,李觀一皺了皺眉,敲了下麒麟。
麒麟一縮,就鑽進李觀一戰袍裡面。
李觀一一撐城牆,翻身而下,遠遠看到一群百姓和兵將對峙,那些個老百姓抓住兵將的袖袍,大哭道:「將軍,將軍你們是不是要走啊?!」
「我們的屋子都被你們拆去當了石頭,糧食也被你們拿走,你們不能拋下我們自己走啊。」
那伍長似是惱怒,道:「我等什麼時候要獨自走?」
那老翁道:「我看你們已開始收了營寨,整備軍伍,那哪裡不是要提前走呢?我老東西雖然老了,卻也不是傻子。」
那伍長惱火起來,一把將這老翁推揉在地。
右手落在了刀柄上,拔出一寸,後面的兵也都齊齊拔出兵器來,一時間氛圍緊張,大喝:「勿要擾亂民心!」
那老翁卻只哭喊道:「我哪裡敢擾亂民心,只是,將軍,我老東西十五歲的時候參軍,兄弟三個死得只剩下我一個,歷經了十幾次大戰,撈了點軍功,後來軍功沒了。」
「國公爺遷境內百姓入域外,我老頭子響應國公爺的命令,就落在這裡,如今二十多年,我的兩個兒子,都在為國參軍,你們要我們的糧食,屋子,我也沒有半點其他的話。」
「只是現在,你們要走,卻要把我們留下?!」
「將軍,將軍,斷無這樣的道理,我要去見國公爺!」
「讓開!」
那伍長見群情激奮,一時擔心輿論控制不住,臉上神色難看,大呼道:「我讓你住嘴!」那老翁悲傷至極,大呼道:「我乃四十年前亂戰之中,和國公爺一併平龍門之叛,火黃營步卒,今日你來殺我!」
那伍長咬牙拔刀,卻忽聽到一道聲音道:「住手。」
伍長一滯,見一名戰將走來。
身穿墨色山紋甲,披染血錦緞戰袍,目光沉靜,眾兵士的神色一凜,都下意識行禮,道:「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