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性很好,把這些東西都親自拿出來,又望見城庫之中,多有金銀,銅錢,於是朗聲道:
「老丈前去尋找百姓,我將在此補償諸位。」
「皆比市價高五成,人人有份,可若是狡詐,故意開口,我卻也並不饒他!
眾人皆道不敢。
李觀一讓老人喚來城中百姓德行高者,讓他們統計數額,根據物舍損失,被徵調走的糧食,按照高於市價五成進行補償,不準苛刻。
於是這城庫之中的金銀器物盡分去了。
百姓親眼所見。
李觀一併無絲毫所留。
於是百姓心中皆服。
夏侯鍛親眼所見,緘默許久,前去告知李叔德,道:「主公,此人並非只是悍勇之輩,這樣的人若是商人,那麼他眼中要買賣的東西,就是整個天下了。」
「雖然天下,正是無數類似於這樣的梟雄在角逐,但是以此人的氣手段,
只要不橫死,就一定會有所作為。」
「有這樣的武功,這樣的心性,還有這樣的眼光。」
「他日至少也是割據一地的梟雄。」
「主公將四十二城舍給他,他就算是沒有辦法佔據全部,可是佔據其中的七八座城,馳騁來去,也算是一地豪強,天下皆知他名。」
「到時候陛下詢問起來,如何做答?!」
李叔德默許久,卻是灑脫道:
「如今要藉助他的威風,卻也無可奈何。」
「那時死,比此刻死好。」
「況且,城池給他,我等聯盟也總是還在的,陛下苛責起來,總也可以有所稟報。」
「再說了,此人不過只是箇中原遊商,充其量是個世家貴胄,陛下乃天之豪雄,氣魄恢弘,度量極大,也是能容天下英雄的,我等和這樣的豪雄聯盟,陛下不會說什麼。」
「除非是陛下把這個人看做是如同狼王一樣的敵手。」
「才會因他的崛起而動怒罷。」
「這般事情,卻也荒謬。」
「怎麼可能呢?他才多大。」
夏侯鍛忠勇,卻也覺得不可能,道:「是不可能。」
於是放下心來。
李昭文在李觀一開府庫,賑萬民的時候急急趕到,她本來是在整備軍隊,聽說這裡發生的事情,仍是沉靜從容,將軍隊穩住了之後,才急急趕來。
見百姓捧金銀大錢離去,李觀一獨自坐在那裡,放慢腳步,李昭文站在李觀一旁邊很久,嘆了口氣,道:「倒是讓兄弟看笑話了。」
李觀一回答道:
「談不上什麼笑話不笑話,我只是覺得有些複雜罷了。」
李昭文道:「什麼?」
李觀一伸出手,看著自己的手掌,輕聲道:「我只是感覺,即便是對方兵臨城下,我軍多有潰兵,弓箭弩箭都已經耗盡,要爭奪唯一機會的時候。」
「這個時候!」
「仍舊還有人搜刮金銀。」
「尋常百姓吃不飽飯,士兵們要去拼死,高位者傲慢權衡,中間者貪名逐利,竟然不知道死之將至,我原本以為這些問題出現在敵人身上。」
「沒有想到,即便是同盟之中,也有如此情況。」
「我便是知道了,我的敵人,不只是單純的敵人啊———」
李觀一想著。
這天下,皆是。
李昭文道:「世家門閥,確實如此。&039;
「只是沒有想到,兄弟竟然會將這城庫金銀,贈予滿城百姓。」
李觀一道:「他們的屋子都被拆了,糧食也被征討。」
「我只是給出補償罷了。」
李觀一調侃道:「是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