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了一絲慵懶之意,眼卻沒有睜開。
鍾離珞任她雙手如同有自己意識般的攀上自己的脖頸,道:“我方才去你房裡,發現你已經不在那裡,猜到你可能會在這裡。”
莫青璃伸手捏了捏她柔軟的耳朵,道:“這世上,真的沒有誰比你更瞭解我,也只有你會任由我胡鬧。”
鍾離珞眼底勾起溫柔的笑,柔聲道:“喝酒了?”
你的胡鬧,對我來說都是莫大的珍貴。
“沒有啊,你知道我酒量不好的,再說一個人喝酒沒意思。”
“那你身邊的酒罈是怎麼回事?”
“那個……是我用來祭奠靖王府上下三十六口人的,今日算是還我靖王府一個公道了,都倒在地上了,我一滴都沒沾。”
鍾離珞坐下來,讓莫青璃枕在自己大腿上,半坐半臥的讓她窩在自己懷裡,唇角勾著絲要笑不笑的弧度,道:“我不信,得親自驗過才知道。”
莫青璃的“怎麼驗”還沒說出口,便見鍾離珞清雅的面容逼近,緊接著溫涼的唇便貼了上來。
最初只是雙唇輕觸,分分合合許多次,卻似斷不斷的,莫青璃恨不得按住鍾離珞不讓她離開,然而這種輕飄飄的藕斷絲連的感覺卻足夠讓她沉迷,毫無反抗之力,一隻手也只是無力的抓著鍾離珞的肩膀。
身前傳來鍾離珞一聲悶笑:“你這麼著急做甚?”
莫青璃抬起有些迷濛了的眼睛,腦海裡反應的不是鍾離珞說的這句話,而是心裡湧上了小小的失落,這樣便結束了麼?就這麼驗不能驗出自己喝酒了罷?最起碼……最起碼也應該……應該進來罷。
明明她是主動的,卻又只是淺嘗輒止。
於是她冷哼道:“不知道是誰著急。”
“方才我只是嚐嚐你唇上有沒有沾上酒水,要當真驗出來,大抵還要更深入一些,汐兒你說呢?”
“……”
莫青璃心道,怎麼說都是你有理,她還有甚麼好說,她還是甚麼都不說比較好,讓鍾離珞自己唱獨角戲去。
“你是惱我了麼?”女人聲音委屈的彷彿要掐出水來。
“……”
她是裝的,她是裝的,莫青璃心裡無數次的對自己說,奈何一顆心早就被女人的嗓音融得要化了開去。
“就因著我親了你?你便惱我了?”
“……”歪曲事實也不是這樣歪曲的。
“若是如此,那我以後不再親你了,還是說……”鍾離珞唇湊到她耳邊,輕輕呵出一口氣,道:“我方才親的還不夠的緣故,你心裡不滿?”
“……我怕你了,對,我心裡不滿,你待怎樣?”
莫青璃真恨不得一口咬死這個女人。
“所以說,你還是著急了,還嘴硬。”
鍾離珞說完這句話趕在莫青璃炸毛之前吻了上去,給了一個令她滿意的熱切纏綿的親吻。
天色完全暗了下來,月光掛在東邊,白白的,軟軟的,像一團圓圓的棉花糖。
透過月光,可以看見桃樹下兩個相疊著的身影,一坐一臥,彷彿融為了一體。
“現在可以說說你今日回來為甚麼那麼反常了罷?”
莫青璃枕在鍾離珞大腿上,額上是女人溫涼的手溫柔貼著,抬眼則是女人月華流轉的容顏,忽然覺得自己前一刻的想法真是蠢到家了,對著身邊這個人,有甚麼話是不好說出口的呢?
“今日皇帝給我看了些東西,父王之所以會死是因為先帝愛上的是父王,父王卻愛上我娘,先帝因妒生恨才下了那道旨。我在先帝的手札裡看見,是因為我的出生才導致他越來越忍受不了,十歲那年太后大壽,是我第一次進宮,先帝是因為看見我盛怒之下轉頭便下旨滅了靖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