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浩東站住,靜靜的聽她的母親的話,然後回頭說了一句:“是張少芸說的吧?”
王玉藍悔恨自己一時嘴快,說吐嚕了話。一般聽者聯想不到張少芸,但偏偏連浩東就這麼聯想了。連浩東不留情面的直接將問題點破。
王玉藍自然也不是吃白菜的,立刻就說道:“別管是誰?從前做那麼丟人的事情就是不檢點,跟了你還跟其他男人勾勾搭搭就是不守婦道,。我怎麼能讓這樣一個女人給你做老婆?”
連浩東知道自己的母親有時候言語一直犀利,但沒想到她竟然將話說的這麼難聽?不守婦道?他的妻子活潑可愛,真摯善良,心地坦蕩,他愛她,也尊敬她,所以任何人都不能侮辱她,包括他的母親。
連浩東回道:“媽媽,不要這樣!曉瑟是我的愛人,她雖然有缺點,但這些都抹殺不了她的優點。她外表較弱,但內心堅強,而且她也一直在成長。我們一起經歷過的患難不是任何人可以理解的。”
王玉藍似乎還不想放棄,言語依然咄咄道:“胡說!事實擺在面前,我還冤枉了她不成?你敢說畫中的人不是她?你敢說報紙上摟她肩膀的那個人你不知道?”
這番話無疑是在刺激連浩東那顆自尊的男人心。
連浩東的臉上暈起微微的怒色,開始對王玉藍的話正面回擊:“媽媽,她不是您說的那樣。您一向有顆明察秋毫的心,眼光遠大,怎麼能受一個心思狹隘的三流女人蠱惑呢?”
連浩東的這句話直接將她的母親貶入三流女子之檔。
王玉藍被他的話氣的往後倒退了一步。她的兩個兒子生來堅強,老大有苦往自己的肚子裡咽,老二有苦的話,全家人都會跟著受磨難。他的臉一直黑到讓你看不下去,主動投降。
連浩東講完後,再度往外走。
“連浩東,你今天敢出這個門的話,我就跟你斷絕母子關係。”好決絕。
連浩東旋轉一百八十度,轉身回來,給她母親行了一個軍禮,道:“媽媽!不要讓悲劇重演了。我不想跟我舅舅一樣,身上有老王家的血,卻一輩子不踏入連家大門。”
一柄鋒利的劍無情的插入王玉藍的心。
連浩東的手沒有放下來,接著說道:“媽媽,讓我出去吧。我愛您,我也愛我的妻子。您知道嗎?昨晚上我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就是說,您也失去了自己的孫子。您的兒子其實沒有那麼優秀,他保衛了國家,卻沒保衛好自己的妻兒。我已經錯的很離譜了,所以我不能繼續錯下去。”
王玉藍面無血色的去看連浩東,這個可惡的小子,一番話竟然讓她無處遁形。
連浩東接著說:“媽媽!您是軍嫂,您應該比任何人明白做軍嫂的無奈和辛苦,曉瑟很努力,做的很優秀,我愛她超過我的生命!請讓我挽回她吧,讓我去做點為人夫應該做的事情。”
連浩東將王玉藍推崇到一個至高的位置上,給了她一個大大的帽子,卻也給她布了一個深深的陷阱。亦如一張天羅地網,密不透風。他兒子的心裡不可能再容下任何一個女人,確實如連浩東所言,他身上流著他們王家那倔強的一門血脈啊。
她無法反駁,亦如被打垮的一位戰場女英雄,顫巍巍的轉過身去,對連浩東揮揮手。
去把!去找你想要的幸福吧!她不能再錯第二回了,不能再錯了。
王玉藍回了臥室,從床邊的一個抽屜裡抽出一個非常古老的相簿來。戴上花鏡,一張張的開始翻看。
那是她們王家的相簿,裡面有她姐弟倆的成長照片。王淇晨比她小九歲,自從他出生後,她就長姐如母的照看著他。那個特殊年代,造就了人的特殊感情。他們全家都在東北吉林延邊的一個山裡的縣城做工。
十二歲的王玉藍揹著三歲的王淇晨一起去掏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