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意在安親王府每一個人的眼中流轉!
雲恪卻是已經沒有了恨意,眼底蒙上了一層水色。
她一頭烏黑的長髮已經被火燎的焦黃,她的身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皮開肉綻,有的眼中的地方連皮肉都翻開了。她的手以一種詭異的方式鬆鬆的垂著。
“我帶你回府!”雲恪飛快的點了顧雨綺兩處穴道,讓她驟然的陷入了沉睡之中,隨後小心翼翼的將她抱起來,輕聲在她的耳邊低聲輕喃道。
“王爺,王妃現在不易震動,是不是需要抬回去。”杜夏提醒道。
“不用。”雲恪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懷裡身上猶被鎖連捆縛著的顧雨綺,冷聲說道,“本王的王妃,自有本王帶回。”他轉眸對杜夏說道,“你們合力看看能不能將鎖鏈震斷!”
“是。”杜夏和李勝還有另外兩名暗衛過來,一人握住鎖鏈的一端,四個人齊齊的用力,終於將那特製的鎖鏈給扯開了一個口子。
雲恪小心翼翼的將鐵鏈為顧雨綺取下,隨後脫下了自己的外跑將她罩住,抱著她疾步朝王府而去。他又快又穩,心急如焚。
“叫太醫!”雲恪一邊進府,一邊高聲叫道。
“太醫已經在了。”平湖長公主從王府裡迎了出來,身後跟著的是同樣一臉焦灼的胭脂。
雲恪讓杜夏帶他的令牌去公主府借人,她越想越是心裡不安,哪裡還能坐得住,再加上胭脂一直都急的直哭,她就索性去叫了宮裡的幾名當值的太醫出來,全數帶來了安親王府。
她想著,若是人找到了,受傷了的話,這些太醫們應該用的上。
還真的被她猜到了。
見到了被罩在雲恪外袍下的顧雨綺蒼白的面容,胭脂忍不住身子一晃,還是平湖長公主抬手扶了她一把,她才站穩了腳步。
“王妃她……”胭脂想要衝過去,卻被平湖長公主給拉住了。
平湖長公主柔聲對胭脂說道,”不要擔心,人在安親王懷裡就應該沒有大事,讓太醫們去看看,然後再做計較,你這麼急三火四的衝進去,不光無濟於事,也對她不利。妨礙了太醫們的診治,反而不妙了!”
胭脂聽了平湖長公主的話,這才點了點頭,跟在平湖長公主的身後一起朝著同心院走去。
小心翼翼的將顧雨綺放在床鋪上,雲恪宛若在安放一件舉世無雙的珍寶一樣。
“有勞了!”雲恪對跪了一屋子的太醫們說道。
各位太醫起身,揭開了雲恪覆蓋在顧雨綺身上的外衫一看,每個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位女子到底是受刑了還是怎麼了?
大家面面相覷,皇家的事情他們也不敢多嘴,既然雲恪叫治,他們盡力就是了。
“回王爺。她傷的厲害,只怕是要多有冒犯。”有一名太醫對雲恪告罪道。
“儘管治。”雲恪強行壓制自己已經亂到了極致的心跳,沉聲說道。
“是。”
太醫們這才檢查了一下顧雨綺,“回殿下,身上的傷都是皮外傷,不過手筋卻是被挑斷了。”
“什麼?”雲恪倒抽了一口冷氣,一把將離他最近的一名太醫給揪了起來,“你再說一遍!”
那名太醫被雲恪渾身所散發出來的冷意壓迫的連氣都有點傳不過來,戰戰兢兢的說道,“回王爺的話,她的手筋被人挑斷……即便是接回去,只怕……”
“不要管以後,趕緊接!”雲恪只覺得自己眼前有點暗暗的發黑,他鬆開了那名太醫,壓制住心頭翻湧起來的殺意,寒聲說道。
“是是是。”太醫們馬上取出了藥箱。
“還請殿下先出去等候。”有一個人戰戰兢兢說道。
“本王就在這裡!”雲恪緩緩的坐在了椅子上,凝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