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瓜臉,這可是定遠侯府的家事啊,自己回家解決就好了,幹嘛非要鬧到他這衙門裡面來啊。這京兆尹說起來是總管京城事務,可實際上就是一個打雜的。他就是打雜的人的頭兒,一個打雜的哪裡管的了這些皇親貴胄的家事。
要是他們真的要父女分離,將自己家小姐逐出家門。那在自家的宗祠完成就好了,鬧到這裡算個什麼事情,若是他今日真的做主讓顧雨綺脫離顧家,日後定遠侯找他算起賬來,他一個五品小官不是吃不了兜著走嗎?
京兆尹已經快要給這定遠侯一家人跪下了。只把望著這三尊大神回去鬧好不好?
“什麼這啊那的。給個痛快話!”梁懷玉杏眼一瞪,對那京兆經吼道。若是可以,她也不想顧雨綺揹負上被逐出家門的惡名,但是今日已經鬧到這個地步,她離開定遠侯府就是為了女兒,若是她走了,女兒卻沒能離開。那她和離又有什麼意義?
“我現在還是定遠侯府夫人,朝廷敕封的一品誥命呢。”梁懷玉見那京兆尹婆婆媽媽的一會看她一會看顧懷中。顧懷中不點頭,他竟是半點也不敢動,不由冷笑著說道,“你既然不敢判,那我來判!我女兒顧雨綺,毆打生父,觸犯大齊律,現我以顧家當家主母的身份,將她逐出顧家,生不入顧家族譜,死不入顧家墳地!你看如何?”
京兆尹覺得自己的後背都快要被身上冒出來的白毛汗給沁透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一邊鬧著和離。一邊又將自己女兒先行逐出家門,他不由得摸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大齊朝開朝到現在估計都沒有這等奇事!
他只能求助一樣的看向顧懷中。
顧懷中一聽臉都氣的又黑又青出來,他竟是沒想到梁懷玉一介大家閨秀居然耍起了無賴,偏偏他與她還沒簽下和離書,現在她依然是當朝一品誥命,依然是顧家的當家主母,她的話自然也是有用的!
“氣煞我也!”顧懷中咬牙切齒的從牙縫裡擠出這四個字,眼前一陣陣的發黑,他舉起的手指都略微帶著顫抖,“你這潑婦!竟是如此的無賴!”
“我無賴?”梁懷玉轉眸看向顧懷中,冷冷的笑道,“我即便再無賴也抵不過侯爺您!”她說完之後拿過了京兆尹手上的文書,又拿起了毛筆,飛快的在文書上寫了起來。
不一會,一份和離書便寫成了,她在一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又按下了手印,然後將文書丟在了顧懷中的面前。
“是個男人就簽了它!”梁懷玉微微的揚起了頭,高傲的看向了顧懷中。
顧懷中的手已經捏成了拳,指節都用力的發白,他砰的一下將拳頭重重的砸在身側的牆上,發出了一聲悶響,驚的京兆尹一個哆嗦。這定遠侯莫不是氣急敗壞到要拆房子的地步吧。
顧懷中惡狠狠的瞪了梁懷玉一眼,隨後將那文書抽了過來,展開一看,怒氣更盛,“你寫的都是什麼!”
他有將和離文書丟了回去,瞪眼怒道。
“難道都不是你的所作所為嗎?”梁懷玉冷眼笑道,“怎麼?敢做卻是不敢認嗎?”
文書上雖然只有寥寥幾句,但是卻是言簡意賅的寫明瞭顧懷中欺瞞妻子,在外私自納妾生子,還是在陣前。
這若是傳出去,顧懷中的老臉可是沒地方擱了!陣前沒有經過統帥的同意就私自納妾生子,也是大罪!是要吃一百軍棍的!
他之前若是被打這一百軍棍也就罷了,可是他現在貴為定遠侯,怎麼還能被人按在地上抽一百棍子!
“不籤?”梁懷玉見顧懷中不肯碰那文書,索性大方的將文書收了過來,假裝要捲起收好的樣子,“那我就連夜入宮去求陛下評評理!要知道你若不籤,我便還是一品誥命,想要入宮覲見陛下,遞個牌子就是,更何況我還有長公主的玉佩,想見陛下若是見不到,見長公主卻是十分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