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夫人淺淺微笑,靜靜地立在院門口,看著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女兒,捨不得打斷。
身著白色紗衣的身姿婀娜有致,纖巧的腳踝離地高高,然後是快速的旋轉,白色的紗衣在空中飄起,即便隔了白色的綢褲,也能看出那一雙長腿的修長美好。
最後,舞腰輕盈旋下,緩緩伏地。
接著,最美的一幕現出,猶如一朵白蓮盛開,又好似凌波的天鵝宛轉曲頸,無聲低鳴。
這時,廊下的幾個丫鬟才回神,藍星一抬首,頓時笑靨舒展,“夫人來了。”
已經起身的明思接過帽兒遞過的絹帕,抹了抹額際的微汗,過來挽住四夫人,故意愛嬌道,“娘,我跳得可好看?”
四夫人眸光溫潤,輕笑著,“囡囡跳的好看極了,娘再沒看過更好看的了。”
一面說著,母女倆親熱地朝屋中行去,幾個丫鬟也跟著進去了。
院中頓時空無一人。
院子西牆外,是幾棵緊密簇擁的香樟。
此刻,高大茂密的枝葉間,一身黑衣的男子神情淡然平靜。最後的餘暉頑強的穿過狹小的枝葉縫隙,在他乾淨的面容上投下斑駁的陰影。
狹長的雙眸靜靜地看著那空無一人的白玉石板,眸光中,卻是悲喜莫辨。
一陣風過,樹葉“嘩嘩”作響,枝葉搖擺。
待風停,唯餘枝葉輕顫依然。
即便身處黑暗的冰冷,卻仍舊本能地貪戀那一抹光明的溫暖……
~~~~~~~~~~~~~~~~~~~~~~~~~~~~~我是嘆息的分割線~~~~~~~~~~~~~~~~~~~~~~~~~~~~~~~~~~~~~~~第二日一早,一夜輾轉卻未能想出緣由的明思起身後無語的嘆了口氣,開始吩咐丫鬟們做準備。
東西要收拾,該藏的藏,該燒的燒。方師長那裡也要知會一聲,她還得好好想想,把後面的工作計劃提前安排好。
處在安逸中的人,會本能的抗拒出乎意料的改變。
明思心情有些浮躁。
明明好好的,這幾年老太君已經不像以前那般“關懷”她了,為何會突然之間改了主意?
她有些不安。
還好的是,她的不安並未持續太久。午膳後,五少爺納蘭笙的到來終於解開了她的疑慮。
納蘭侯府出了一點“小事”。
說是小事,是因此事的擴大範圍僅限於納蘭侯府和鄭國公府的“高層”,以及納蘭府極少數的“中低層”。
前日是大夫人的壽誕,因不是大壽,所以並未大肆操辦,只請了幾家至親一起吃了一頓酒席。
大夫人向來疼惜唯一的侄子鄭書遠,因而這夜便將侄子留在了府中。
卻因此而生出了枝節。
這夜戌時,巡夜的兩個僕婦在大花園鏡湖側的倚翠亭中發現了一對男女。
遠遠地,看不真切,她們原本以為是府中**的丫鬟小廝,待衝上去“捉姦”時,才發現竟然是三小姐明柔同鄭國公府的世子。
老太君勃然大怒。
即便是表兄妹,夜半無人私會也是說不過去的。何況,一個因遲遲未娶已經招人詬病,而另一個還是嫡出身份的待選之身。
老太君問其緣由,兩個小輩卻什麼都不說,一個閉口不言,一個卻只是哭。
大夫人氣急,只堅持明柔定然不會做出傷風敗俗之事,更不會不顧規矩不守禮節約見男子,定然是有人陷害。
大夫人問鄭書遠,鄭書遠只是沉默,最後逼得急了,鄭書遠只道了一句,他同表妹是清白的,若是表妹因此事不能入選,他願娶表妹為妻。
大夫人怒極,猛摑了鄭書遠一掌,“娶明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