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親嗎?為何……”
顏夙眼神凌厲一掃,冷冷一笑道:“還不快去。”
顏瑞懾於顏夙積威,早不敢再問,策馬自去了。
顏夙負手凝立在華燈初上的街頭,紫衣迎風獵獵。天門街盡頭處,金闕玉閣,巍巍高樓,閃耀著震懾人心的輝煌,那裡正是巍峨的宮城所在處。他將目光緩緩投向那裡,鳳目危險地眯起,眸中裂天狂瀾翻湧不定,絕美的面容冰冷而無情。他在街頭凝立片刻,方才策馬沿著天門街而去,身後數名侍從緊緊跟隨。
相府位於錦繡坊內,這裡是麗京城有名的貴族居住區,遙遙看去,可見燈火輝煌,屋宇連綿。不過,位於其中的相府雖說房屋高大,但失於修葺,顯得並不巍峨顯赫。
顏夙策馬奔到相府門前街口處,便看到府門前停著一輛馬車,有數名侍從策馬立在馬車一側。他勒馬而立,凝眸望了一會兒,便見相府的大門洞開,蘇相親自送了一個人出來。
相府門前的燈光很亮,所以顏夙很清楚地看到了那個人。
明明是一襲很隨意的炫黑色便服,便披在他身上,卻穿出了顛倒眾生的妖冶風情。
夜風吹來,衣衫飄舞,長髮飛揚。
這樣的不修邊幅卻依然顛倒眾生猶若天魔臨世的人物,全麗京城再找不出第二個。
正是他的皇叔——顏聿。
顏夙的眉微微皺了起來。
顏聿在臨上馬車前,忽然朝著街口這邊瞥了一眼,顏夙不確定皇叔是否看到自己了,只見他低頭笑了笑,便鑽進了馬車中。
顏夙待顏聿的馬車走後,他才縱身下馬,將韁繩交到身後侍從手中,徒步到了相府門前。
相府的管家開門看到顏夙,嚇了一跳,忙引了他進了蘇相的書房。
蘇青看到安陵王親臨相府,似乎並不意外,忙磕頭請罪。顏夙伸手攙了蘇青起身,負手坐到了屋內的椅子上,問道:“她現在如何?”
蘇青面色沉鬱地說道:“她喝了安神的藥物,已經睡下了,殿下不必擔心。”
“事情到底是如何發生的?”顏夙皺眉問道。
“殿下也知道,每月的今日,她都會到慈安觀去上香,老臣每次都派得力的侍從跟隨。可千防萬防,也沒想到竟會被劉來順惦記上了。他也不知從哪裡弄來的很奇怪的薰香,事先在她下榻的寢房內點燃了。據說此香不同於媚藥,人中了後,會產生幻覺,將眼前之人看做心儀之人。所以……幸虧嚴王去的及時,否則……後果老臣真的不敢想啊!”蘇青神色惶恐地說道。
顏夙慢慢呼了一口氣,只是一直緊皺的眉頭卻沒有絲毫鬆動。
“皇叔一向不去蒼梧山,為何這麼巧,今日竟去了?”他淡淡說道,眸中凌厲神色一閃。
“聽說,嚴王踢了劉來順一腳,踢得正是傳宗接代的要害之處,劉來順嚷著要去告嚴王。老臣覺得,不如殿下還是不要插手為好。”蘇青捋著鬍鬚說道。
顏夙劍眉揚了揚,冷聲道:“本王已經決定了,劉來順不能再留!”
蘇青眉端隆起細紋,凝聲道:“還請殿下三思!”
“晚了!”顏夙負手站了起來,沉聲道:“本王已經派人去緝拿劉來順了。”
蘇青嘆了一口氣,沉默了一會兒道:“既然如此,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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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玖和黃毛玩鬧了一會兒,便覺得有些倦怠。命荔枝吹熄了燭火,便上床歇息了。剛睡得迷迷糊糊時,便聽到荔枝在門外稟告道:“九爺,嚴王來訪。”
秦玖蹙眉,嘆息一聲,便披衣下了床榻。她點亮燭火,將一頭墨髮隨意挽了一個髮髻,便邁著窈窕的步子,輕盈地走入前廳。
前廳內,荔枝已經點亮了琉璃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