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暈船,若是能及早調理,也許以後能免了這一遭罪也不一定。
事實證明,長安比起他孃親來好應付多了,沈七幾針下去,他就能安心睡上一天不帶醒,連藥都不用喝。奚玉棠沒有兒子幸福,作為一個從小到大都在暗殺中度過的人,身體機能已經習慣了永遠保持警覺,昏迷捆綁之類的事對她來說永遠沒用,所以只能生生熬著,也就越清風彈琴的時候能讓她好受一些。
百無聊賴間,反倒便宜了景行——他養父越清風親自教他撫琴教了二十日。
往常這些課程都是越瑄安排別人來授的,能讓越清風親自教上一兩回已是不易,這次一下便是大半個月,景行幸福得快要飛起來。
越長安嫉妒得咬牙切齒,但想來想去,除了讓孃親來親自教他撫琴以外,沒有別的法子能扳回一局了。
結果他孃親不會彈琴!!
長安少主吐得更厲害了……
武林大會是盛事,江湖已經連續多年沒有這麼熱鬧過,比起往屆,這一年的洛陽簡直人滿為患。到達武山後,越寧的苦悶並沒有持續多久便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滿眼的好奇之色,沒多久就結識了一群小夥伴,每日呼朋喚友跑得沒影,如同出籠之鳥,瘋得沒邊。
奚玉棠也想出去浪,但卻被越清風拘在驚鴻院裡休養,悶得她快瘋了,直到昔日的熟人們一一到來,才讓她重新打起了精神。
而所謂的熟人嘛,無非就是那幾個,敵友姑且不提,畢竟過了這麼多年,她大仇已報,其餘恩怨不過小打小鬧。
即便是蕭雲晗這位凌霄閣閣主,她還不是放任越寧帶他兒子玩了麼?
“你倒是看得開。”越清風涼颼颼地瞥她。
“那是。”奚玉棠好笑,“畢竟是前未婚夫。”
越家主:“……”
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五月初一當日,奚玉棠見到了久違的衛指揮使。
時光荏苒,當年初見,他還是站在宋季同身後的小小千戶,如今卻已是手掌大權的朝廷官員,坐在了昔日宋季同的位子,身後則跟了別的手下。
兩人對上視線,衛寒首先頷首致意,奚玉棠笑了笑,也打了聲招呼。
他坐在奚玉嵐身邊的主位上,兩人的關係一言難盡,從主從到對手再到朋友再到如今的合作,若要細講,三天三夜也不一定能說完。奚景行和越長安都見過衛寒,比起前者與他的複雜關係,後者倒只是純粹的好奇。
“孃親,講一點嘛。”越長安坐在父母身邊,纏著奚玉棠講衛寒的軼事。
奚玉棠哪能說啊!說了豈不是要後宅難寧?
於是她只能僵著臉不說話,默默忍著一旁的夫君釋放冷氣。
越寧問半天問不出來,鬱悶地低語,“韶光姨姨不在真不方便。”
說著還瞥一眼身後的斯年和秋遠,滿臉寫著【你們好沒用】。
兩人頓時狂抽嘴角。
他們和韶光能一樣嗎?!主母的事也敢說?月錢不想要了?
“你韶光姨姨要生寶寶了,哪能陪著我們到處跑?”奚玉棠無奈,“小心薛陽叔叔那張死人臉成天在你跟前轉悠。”
提到薛陽,越小少主抽嘴角。
……那位叔叔是很好嘛,就是一直襬著個死人臉,自從韶光姨姨有了身子,簡直比冷一叔叔還兇呢。
“長安想知道,不如問姨姨我啊。”另一邊,江千彤饒有興致地托腮望著越寧。
“誒?”越寧驚訝地回頭。
奚玉棠抽了抽嘴角,“千彤……”
江千彤噗嗤笑了一聲,“又不是什麼不能說的,越少主只是不讓你說而已。”
她還是習慣性地喊了越清風少主之稱,頓了頓,發現叫錯,也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