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話?”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道光爺的仇,咱們遲早要報回來!”雲嬪的箏聲越發激烈高昂了起來,儲秀宮內似乎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戰場,楚漢雙雄在裡面廝殺著,項羽悲憤地唱著烏騅歌,抱著虞姬的屍體在左右廝殺著突圍,箏聲激越,似乎為著懿貴妃的深謀遠慮做了一個精彩的音樂註腳。
二十九、兵臨廬州(九)
戰雲密佈的廬州府內,菊花已染枯萎,江淮一帶的秋風遠遠沒有南邊的溫和愜意,一陣微涼的秋風吹過,坐在安徽巡撫簽押房裡頭議事的李鴻章不由得打了個噴嚏。
王金智看著李鴻章關切的問道:“少荃,你這是怎麼了?可別受了風寒,如今你的火槍隊可是打出了名聲,發逆估計這時候恨的你牙癢癢呢,你可要保重啊。”
“呵呵,知府大人說笑了,那三水鎮一戰,不才的鄉勇雖然也打死了幾個騎兵,可後頭的步兵一擁而上,那些鄉勇們傻了眼,來不及發火開槍,這才敗退了,若不是撫臺大人的新寧鄉勇和王總兵大人的幾隻騎兵在後頭騷擾,下官的這幾千人能不能安然進城,都是兩可之間。”李鴻章苦笑了一下,連忙謙虛起來。
“哎,少荃,你何須妄自菲薄,”江忠源放下手裡的賬本,笑著說道,“你這火槍隊極為出色,可惜就是火力不足,不然橫掃發逆也是極為可能的,而且還肅清了發逆的騎兵,如今江淮一帶,若是發逆在江寧不發兵支援,這夥子廬州城下的逆匪,沒有了騎兵,就如同是少了牙齒的老虎,少了許多危險了!”
“撫臺大人說言甚是,”王金智連忙點頭,“雖然少荃的淮勇也損失了不少人馬,但少荃你放心,撫臺大人已然命我從府庫中拿出了銀子,給陣亡的鄉勇家裡分了撫卹金,鄉里的青壯見得從軍餉銀豐厚,也踴躍報名要加入鄉勇團練殺敵,我命人在府衙前豎起的招兵杆子,從早到晚,報名的人川流不息的,可見這廬州府的軍民之心堪用!”
江忠源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少荃的你火槍隊的確是立了大功,本官想著,什麼時候也給新寧團練也配上些火槍,”江忠源轉過頭看著王金智,王金智連忙苦著臉回答道:“撫臺大人明鑑,如今這廬州府裡錢糧是足足的,可是這火槍,下官真是變不出來,這還是少荃在發逆還沒攻下江寧的時候,和上海的洋人打了交道,花了大價錢買來了,如今這江寧已然被髮逆攻下,這去上海的道路不通,一時間恐怕也是籌集不來的。”
江忠源若有所思,點了點頭,李鴻章也點了點頭說道:“知府大人說的極是,何況這英夷也沒給什麼好成色的火槍給咱們,都是一些落後的要淘汰的火槍款式,多發射幾次,就要炸膛,實在是不堪大用,如今看著若是要火槍營能夠正面擊敗逆賊,除了要大量極好的火槍之外,這火槍發射的方式和鄉勇的站位還是要好好研究研究。”
“且不提這些,城內的火藥儲備的如何了?”江忠源問著王金智。
王金智開啟了手中的冊子,邊看邊說道:“有火藥三千斤,硝石一百車,想必能堅持開銷兩個月左右。”
“兩個月?足夠!”江忠源興奮地合上了手裡的賬本,“只要咱們這裡堅守住,別讓發逆北上,干擾僧王的河南剿匪大計,等河南平靖,僧王挾大勝之威南下,恐怕這些逆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