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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歡喜的。”

箜篌

清晨,濮陽王府前,車馬齊整,彩幟隨風飛揚,從人列隊在旁。

以養病為名久居別所的濮南王欽,今日難得一見地出現在自家府前。他身著吉服,面上敷著白粉,襯著衣冠的顏色,反添幾分病態。

“爾代父入京,當自省言行,進退知禮,唯恭唯慎,勿忘勿違。”王欽聲音慢慢,簡短地說。

王太子王鎮一身行裝,恭敬地聽著王欽訓話,稽首一禮:“兒謹遵父王教誨。”

王欽的目光將他淡淡掃了一眼,手稍稍抬了抬:“去吧。”

王鎮領命,再拜而起,轉身登車。

王欽看向一旁的掌事高充:“都準備好了?”

高充一禮:“準備好了。”

王欽看向坐在車上的整理衣裳的王鎮,片刻,低低道:“你跟隨我多年,機警過人,甚合我意。你持我玉牌,一應事務,可行專斷之權。”

高充低頭答應:“小人遵命。”

王欽略一頷首,高充再禮,轉身匆匆朝車駕走去。

隊伍浩浩蕩蕩地離開大街,往城外走去。路旁早已圍著許多看熱鬧的百姓,被清道的府兵攔著,人頭攢動。王鎮坐在車上,目光掃過車前的儀仗和四周的人群,只覺神清氣爽,頭揚得高高的。

望著那些漸漸走遠的車駕,片刻,濮陽王轉身。旁邊侍奉的家人忙抬來一乘步攆。王鎮由侍婢扶著,慢慢地在攆上坐下。

“仲文何在?”他忽然回頭。

“兒在。”王瑾走上前來,一禮道。

濮陽王看著他,只見他衣冠整齊,行止彬彬。

心中倏而寬慰。

“隨我去翠苑。”他淡淡地說,畢了,轉回頭去,命往前。

日頭下,蹴鞠被踢得高高拋起。

校場邊上,助威聲喊得正緊。

皇帝身著玄衣,雙眼緊緊地盯著蹴鞠落下來,迎著一個挺身,蹴鞠落在了腳下。

“陛下!”一名玄衣人大叫一聲,皇帝見機,將蹴鞠一踢,飛向那人。

玄衣人得了蹴鞠,轉身飛快地奔向門前。不料,未走得幾步,一個赤衣身影忽然從旁邊衝來,玄衣人轉勢不及,腳下蹴鞠被那人奪去。

場邊傳來一陣失望之聲。

顧峻毫不放慢,偏過兩名玄衣人的迎面堵截,動作利索地帶著蹴鞠奔向玄衣門前。眼見目的將至,他正要抬腳,突然,一隻腳從側面鏟來,靈活地一勾,將蹴鞠截了去。

王瓚得了蹴鞠,用力朝反向一踢,大喝:“孟達!”

喝彩聲中,蹴鞠直直飛向遠處,一名玄衣人截得蹴鞠,順勢將腳一掃,蹴鞠直直落入赤衣門中。

場邊一陣歡呼,未幾,鐘鳴響起,一賽完畢。

皇帝走回看臺,中常侍徐成早已守候在此,迎上前來,奉上備好的巾帕。皇帝接過巾帕,將面上和脖頸拭了一把,仍興致勃勃,轉頭對王瓚笑道:“方才險教他們得逞,卻多虧了仲珩。”

王瓚笑了笑,接過內侍遞來的巾帕,往臉上一抹,印下一個黑黑的人中。“全靠張都尉靈醒。”他謙道。

皇帝但笑不語,讓內侍替他除去外衣,接過面前的水盞,一連喝下好幾口。他忽然想起一事,轉向王瓚:“你昨日呈來的奏章我已閱過,欲往南方督漕?”

王瓚聞言,將巾帕放下,一禮,道:“懇請陛下准奏。”

皇帝看著他,唇角勾起,卻悠然道:“雍南侯前日來見過朕,似更操心你的婚事。”

王瓚一怔,片刻,道:“臣以為,男子當以立業為重。”

皇帝眉梢微揚,沒有答話。

少頃,他瞥向一旁,長公主王宓手執紈扇坐在席上,雙眼望著教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