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大能,丟擲一件法器化作一座高山,這才把那妖猴鎮壓在底下。
成為戰場的黎山村成為一片火海,自己族人不是被戰火波及死於非命,就是喪命在前來圍剿的仙師劍下。自家愛妻被傾倒的房舍壓在了底下,就此沒了生息;小兒子坐在地上哇哇直哭,直到一片火焰捲過,化為一團人形的灰燼。
最後只剩下自己,一個人面對那個曾下過滅門令的天器門煉神仙人。那高人隨手一指,一道金光就射向了自己……
黎大老闆猛一掙扎,就坐了起來,茫然地環顧四周。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的他才發現自己身處糧鋪後面的臥房。
自己兒子和杜掌櫃正候在一旁,見他醒來,杜掌櫃又驚又喜地道:“東家,你醒了?”
黎昭昌一時還沒從惡夢中回過神來,茫然問道:“我怎麼在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然後他就看到了那隻“妖猴”,手指著黎子昇道:“你在這裡做什麼?你母親和二弟呢?”
“父親,你在自己鋪子裡啊!”
這是黎昭昌才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麼,一口氣差點又沒喘上來。旁邊這一大一小急忙上前拍胸口,好一陣忙亂。
黎大老闆也不管面前這兩個傢伙,只是頹然地重複道:“完了!義順堂完了!!一切都完了!!!”
只聽他兒子朗聲道:“不,父親。如果我們不買糧,這義順堂才必定逃不過這眼前之災!”
可惜,現下這個做老子的心喪欲死,根本聽不進兒子的話。他根本不理睬自己的兒子,而是垂頭喪氣地對杜掌櫃說道:“備車,快備車!我要去會館負荊請罪,能挽回一分就挽回一分。”
最後,黎昭昌在杜江航的攙扶之下坐上了一輛牛車趕赴荊南糧會,好話說盡,門包塞足,自然是一點用也沒有。
吃了一個閉門羹之後,他也沒回糧鋪,直接回到了義順堂。
黎昭昌那是一晚沒睡,坐在廳中長吁短嘆,如同臨刑前的死囚。
可惜,時間不以他的意志而停頓,東方既白,新的一天即將開始。
而第一個前來拜會黎大東主的客人,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來人就是昨夜誠懇向他賠罪的永州鏢局鏢頭,金瑞龍。
當然,他可沒有昨夜那麼客氣,草草地抱了抱拳,也不待主人家的招呼就大喇喇地坐了下來,粗聲大氣地道:“商行諸位同仁託我向黎兄問聲好,大家同道中人,有事情需要幫忙說一聲就是了。大家也是熱心,怕這些日子有人驚擾了義順堂,就派我這個粗人前來保護黎兄和老兄的鋪子。”
黎東主這時腦子有點木楞,還沒意識到這是要把自己軟禁起來。於是有氣無力地問道:“多謝各位關心了,只是要金鏢頭保護……這話從何說起?”
金鏢頭仰天打了個哈哈,說道:“就是希望黎老兄老老實實地呆在堂中,這外邊的事物由我的手下代勞就好了。黎兄還是和貴堂夥計交代一下,起了衝突大家面子須也不好看啊。”
說了半天,原來是來這裡監視黎昭昌不讓他轉移財產的!
黎昭昌苦笑一聲,開口問道:“金兄也不用給小弟賣關子了,那會中如何處理在下這義順堂?”
那金瑞光臉帶惋惜,語調中卻有一絲幸災樂禍的興奮之情:“黎兄這事可辦得差了,不但諸位同仁頗有怨言,這成會長和諸位委員也動了肝火。貴行這票子從今日起恐怕做不得數了。金某前來通知一聲,也望黎東主早作準備啊。”
果然,黎大老闆預想的最壞的情況發生了。
他無言地點了點頭。金大鏢頭自己站了起來說道:“接下來,黎兄肯定忙得很,金某就不多叨擾了。有事和門口的孩兒們說一聲就好了。告辭!”
說著一抱拳,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