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俏的身子微微向後傾,長髮隨著夜風飛蕩在空中,從趙明陽的角度看去,她的黑髮與暗夜融為一體,臉色蒼白眼神晶亮,就像隨時會消失一樣。他有些心悸,微微鬆手,她卻是皺眉,不解地道:“趙明陽,你怎麼了?”
“小胖子,我要回北京了!我們得分別了!”他說。
如同沒有聽到這個訊息一般,伊俏俏只是昂著頭看著趙明陽,清冷的雙眼裡沒有絲毫的留戀,或者說根本就看不到絲毫的留戀,而她也只是“哦”了一聲。
“呃!我說我要離開桐城回北京了!”他再度重申。
“我聽到了!”她說,語氣挺冷漠的:“那就再見!”
說再見,也許再也不見!
“好!很好!”他低沉的笑聲帶給人一股毛骨悚然的冰冷感覺,薄唇微揚,鷹隼般的視線緊迫的鎖住伊俏俏的眸子。
“一路順風!”伊俏俏平靜的開口,迎視著趙明陽那冷沉如霜的視線。
“白養了你兩年!伊俏俏你根本沒有心!”趙明陽的眼底太過深邃,她看不透他。
伊俏俏不知道趙明陽這麼陰沉著表情是何意,難道她該表現的很留戀嗎?該哭著喊著說“你別走”嗎?
她不是那樣的人,她熱絡不起來,她只能定定地看著他,良久緩緩說出一句話:“心是有的,只是,那也只是心臟而已。”
內心最柔軟的部分,她不願不任何人知道。不是沒有心,而是不願意拿出來擺給人看而已。
下一秒,趙明陽眸光噴出火來。
忽然而來一絲怒意,在理智尚未控制住自己之前,唇邊已經飄出了一句輕描淡寫的反問:“我走了,如果一輩子再也不見,會想我嗎?”
伊俏俏紋絲不動,只是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像是要看透他整個人,整個靈魂。
她看見趙明陽自嘲緩緩開口,像是在狠狠咬牙:“算了!我知道你不會!你這個沒良心的小東西!”
有那麼一瞬,伊俏俏的心一揪,而那一秒她似乎看見趙明陽眼底飄散的那一抹不足以為外人道的無奈與疼痛。
伊俏俏忽然心軟,脫口而出:“我會記得你!”
趙明陽忽然笑了。笑容豔麗,傾城傾國,妖冶如花。
“難得啊!”他的視線對上她的視線:“俏俏,考去北京吧!”
不是詢問的語氣,也不是命令的語氣,只是陳述,仿若,他就這麼想的。
伊俏俏發過誓這輩子都不去北京的,可是……
她看著他,腦海裡閃過這兩年,她覺得眼前的人影有點模糊,忽然而來一種看不真切的感覺。
她竟無法拒絕。
眼前這個男人,陪伴了她兩年,幫她克服了暴食症,讓她不再厭惡人群,雖然依然無法融入人群中,卻也不再厭惡人群了。
他是她的溫暖,她的世界裡,溫暖不太多,他算是其中一個。
這兩年,他們如朋友,如親人,如兄妹,如父女,也如愛昧的情侶,他失控時會吻她,卻從來不會再進一步。
他待她,真的好!如親人,如情人!
他說去北京,她望著他,心緒難平,而他身子靠著陽臺邊,眼神忽明忽暗地眨著,望著她。
“我不去北京!”她淡淡地說道。
“是嗎?”趙明陽忽然笑了,只是那笑,轉為了淡淡地危險,卻有加深的意思。
他朝前一步,慢慢地向著她走來,那細長的眸子,微微一眨,流光溢彩,透著極致的危險:“伊俏俏,你的意思是,跟我老死不相往來了?”
“其實這樣最好!戛然而止有時候是一種境界。”
趙明陽薄薄的嘴角輕勾,發出炫目的嘲諷的光:“高山流水遇知音!瑤琴摔碎鳳尾寒,子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