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
……
十分鐘後,餐桌上菜上齊了。
眾人挺有禮貌坐那喝酒閒聊,沒人動筷子,等外面門開了男人走回來,帶著一身寒氣回來,坐下了,放下手機。
大家看了眼他臉上的表情,發現沒得什麼表情,桌子邊一圈的人其中有個就是發影片昭告天下「單崇在這,快來」的人,給單崇倒了杯酒:「崇哥,嫂子生氣啊?吵架了?咱給您添麻煩了唄!」
男人捏了酒杯跟他碰了下,笑了笑,說,沒有。
這一笑給餐桌邊一堆大老爺們笑出春天來了的味道。
啊,那時候他們就意識到,吵個屁架,生個屁氣,人家好著呢……
他們就多餘操這破心。
……
單崇這飯吃了一半,酒過三巡,他有點兒微醺。
旁邊的哥們已經喝掛了,這會兒已經消失無影無蹤,不知道自己找哪個角落吐去了。
他跟眾人打了個招呼,毫無心理壓力地站起來準備回去,正往外走,他低著頭特別認真打字,和裝在電話裡的女朋友第八百次保證這就吃完飯了正要回去睡覺沒有下一攤也沒有小姐姐……
耳邊聽見餐廳的門開了。
門開了又關了,一陣寒風從他臉上拂過。
一分鐘後,一個一身帶著寒氣的人擦著他的肩膀經過,男人始終沒有抬頭,就是打著字的手在手機上停頓了下,幾秒後,繼續「噠噠」輸入。
只聽那腳步聲轉了個圈,又跟他屁股後面,他垂了垂睫毛,投下的陰影遮住了眼中的情緒。
單崇和衛枝用手機聊了一路。
身後的人跟著他跟了一路,也沒說話,死冷寒天的,就這麼毫無怨言一路跟著他到了他住的民宿樓下,單崇刷卡按了電梯,一隻手扶著牆……
幾秒後。
毫無掙扎地回頭,面無表情對不遠處那人說:「再跟著我,報警了啊。」
身後那中年男人一動不動,身上穿著個黑色羽絨服。戴著黑色口罩,腦袋上戴著棒球帽,身材偏胖,一眼看過去真的和變態似的。
一抬頭,從棒球帽帽簷下看去,見男人懶洋洋地靠在電梯旁邊,此時電梯「叮」地一聲到了,開啟。他也沒急著進去。
這會兒就這麼看著他,眼角因為酒精微微染上了一絲血色,就是臉上沒有表情的時候,顯得有點兒冰冷。
「給點好臉色,」中年男人清了清嗓門,「後來要沒我攔著,你家估計都成體育局說客的打卡觀光地了。」
說到這事兒,站在電梯邊的男人換了個站姿。
想了想說:「你把棒球帽摘了,你這樣我總覺得你下一秒就要掏出刀子架我脖子上了。」
這喝醉的人,多少有點神邏輯。
跟他們講道理的人多半是有那個大病。
王鑫懶得跟他在這種沒意義的事上爭執,摘了棒球帽,帽子下面那頭有點兒自然捲的頭髮亂糟糟的。
單崇盯著他頭頂被壓的有點變形的呆毛,從鼻尖撥出一股有點兒渾濁的氣:「有事嗎?」
「沒事,」王鑫說,「就是告訴你一聲,我車在外邊。」
單崇抱著胳膊,望著他沒搭話。
王鑫給他看得不耐煩了,那個爆脾氣上來,就沒耐心跟他擱這打啞語,手裡棒球帽一揮:「到底怎麼著,我看著那老江發的影片就出發,開六個小時車人都到這了,是為了跟你在這沉默搞對視呢嗎!談戀愛啊!」
單崇換了個站姿,語氣慵懶:「談戀愛也不跟你談啊。」
「我稀罕和你談!」撞上這醉鬼,王鑫都覺得自己來的不是時候,露出個噁心得夠嗆的表情,他倍感晦氣道,「問你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