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峰山這場危局,必須渡過去,才能考慮到整個大陸的安危,如今有外人在場,此事不宜提起。
且,在場這些山門便或直接或間接地與煉屍派勾結,此時有些事不能撕破臉皮來說,心知肚明即可。
果然,梁二臉色一沉,冷哼一聲,也不說話,顯然有些不耐煩了。
“天峰山的道友,你們若是不肯清理門戶,便退向一邊,由我們來將兇手懲之以法,這個人兇殘至極,方才殺害我們二十多名道友,當就地正法。”梁二旁邊那名紫芸仙門的弟子叫道,冷笑連連。
宋青山臉上不悅,毫不客氣地說道:“這是我們天峰山之事,輪不到你一個小輩來指手劃腳!”
這人臉色漲紅,看著梁二,似乎想要梁二為其出頭。
梁二沉聲道:“想必,天峰山的高手們會給我們一個交代罷,我們在一旁拭目以待。”
“米天羽,跟我們回山門罷,山門待你不薄,沒有山門,便沒有你今日,知恩圖報是每一個有良心之人該做的事。”劉宇身旁那人開口道,他亦是天峰之人,叫劉洋。此次前來緝拿米天羽,天峰一下來了三人,雲峰和幻峰一個沒有。
這兩峰,平日裡關係極好,張峰也深知這一點,便沒有安排雲峰和幻峰的弟子前來。
“讓我回去送死嗎?”米天羽苦笑,臉上有一絲自嘲,心灰意冷。
天峰山有此決定,出乎他的意料,卻也在情理之中。
世事無常,也無對錯之分。
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你們沒有錯,錯的只是這個時代!”米天羽輕聲道,說不出的落寞。
大地蒼茫,光禿禿一片,天空陰沉,空氣凝滯,彷彿又要下雪了。
雪天,總是這麼讓人悲傷,那一天,那一夜,他生命中最親的三人登天離他而去,徒留他一人在此地。
年復一年,日復一日,你們何時歸來?
“我想回家……”米天羽的心中在流淚,這裡已經沒有什麼值得他留戀的了。
父母在哪,哪裡就是根,哪裡就是家。
“你們沒有錯,錯的只是這個時代”,米天羽的這句話讓劉宇等人眼神一滯,心中湧起一絲無力感。
是啊,得知米天羽一戰斬殺一名分神期道者,石破天驚,天峰山強者誰不震驚,大為振奮……
不過,旋即,劉宇又開口了,道:“米師弟,為了山門,為了朝夕相處的那些同門師兄弟姐妹,希望你以大局為重,跟我們回山門吧。”
柳詩詩和黃靜香一陣黯然,默默不語,她們並非不看重山門的榮辱興衰,只是要以犧牲米天羽為代價,換來一段時間的和平,她們不忍心,也絕不會去妥協,不然,她們就不會興師動眾地下山來了。
“柳師妹,黃師妹,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這是給米師弟通風報信來了,掌門師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把你們放出來,既然米師弟得知訊息後不願意走,那你們還不與我等勸解他迴歸山門,我不想看到同門相殘。”劉宇嘆息一聲,他心裡也很不好過,周圍那些山門的弟子正在看天峰山的笑話,讓人如芒在背,渾身不舒服。
柳詩詩和黃靜香搖頭。
黃靜香嬌聲道:“劉師兄,米師弟若是想要走,我們不會阻攔。反之,你們若是要阻攔他,我們也不得不遵從師命,為米師弟開出一條血路。”
劉宇面色微變,道:“黃師妹,你這成何體統,難道你們想要與你們師傅一樣大逆不道嗎?”
米天羽眉毛倒豎,本欲開口,忽而發覺一片片雪花從天而降,落在身上,眼神湧起一絲溫柔,看著又開始紛紛揚揚飄落的大雪,眼神很冷,低聲道:“我……跟你們回去。”
柳詩詩和黃靜香大驚,趕忙圍在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