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地是鳳凰血,那又怎樣?我是我,不是你們鳳家的附屬品,有權對自己的人生做選擇,不是你們要我跟你們走,我就非得跟你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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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了,無論你願不願意,鳳家人絕不會讓鳳凰血流落在外。你可以出爾反爾,僵持不走,我也依然可以取回他的命,甚至全蝶宮人的命。”
我再次愕然,瞪大了雙眼望著眼前這個又陌生又熟悉的男人,思量著他剛才說的話,難以相信這個人就是在客棧內和尋算是好兄弟的人。
我輕扯出一抹冷笑,無論換作是誰,那種冷然和淡漠都會讓人嘴角的笑容僵在那裡。
“汪書柏,我叫你汪書柏而不是鳳柏谷。在龍門客棧裡,你和他也算是患難的知己,如今他躺在這裡,生命未明,你卻毫不動容,你有沒有把他當過你的朋友?”
本來我不想再提以前的事,但他的話讓我覺得心寒。曾經的汪書呆雖然趨炎附勢,讓人討厭,但他對還是夜尋歡的尋卻是一等一的好,而如今這個冷漠無情沒有一點血性的鳳柏谷,更讓人心寒。
“鳳家人沒有朋友。鳳家人曾經對天起誓,可救世上任何人,但卻永不得救皇室中人。”他堅定而低沉的語氣,在我聽來卻是冰涼冰涼。
他怎麼會知道尋是皇家中人?他何以什麼都知道?
“即然知道他是什麼人,那你為何還要救他?”我失去理智朝他狂吼,聲音依舊是那麼微弱。
他看了我一眼,卻答非所問:“日使目前的狀況你也看到了,依蝶宮目前僅存的實力,以我爹的性格,倘若你想蝶宮在一夜之間在整個江湖上消失,你儘可以選擇不走。”
“你……”我指著他的手無力地又垂下了,無法掩藏心中那無盡的痛楚和無奈,低聲道:“勞煩你出去等我。”
或許是眼淚流得太多了,再一次與尋分離,我竟沒有再流一滴淚。望見他沉睡中俊朗的容顏,我竟能感到自己嘴角正在慢慢綻放的一絲絲笑意。
他沒事了就好。
將那塊血鳳凰放進他的衣襟內收好,當初夏仲堂在彌留之際而說的話,依然清晰地映在我的腦海裡,看來這塊玉是能夠找到鳳凰族的。用劍割了他的一撮銀髮,我緊緊地攥在手中,又俯身在他的唇上親親地一印,停留了良久,才依依不捨地撐著身體離開。
只要我和他都活著,就算是分在天崖兩端總會有相聚的時候。只要活著,沒有什麼不可能。五年時間我能熬,再過個五年又何妨。鳳家人不會讓鳳凰血流落在外,天涯海角都能追回又怎樣。夏之洛的娘可以詐死逃,鳳柏谷可以逃,我依然可以逃。
鳳凰族,那就試試吧。
走出石室,決定離開的時候,卻被開心和追憶絆住了。一些對我恨之入骨的人巴不得我這個瘟神快走,與兩個孩子早已泣不成聲的情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霍無影和張木木一直在追問我為何?
狠捏了雙拳,無視於身後的哭聲與追問,堅定了決心一言不發地在鳳柏谷的攙扶下離開了,沒有再回頭。
十七年前,鳳千吟毅然轉身的那一剎, 夏之洛一路哭著追喊的情景,再次浮現在我的腦海中。這一刻,也只有我能感受到鳳千吟的無奈,因為我們都是可笑的鳳家人……
一路上的顛簸,思緒和心卻還停留在蝶宮裡。
“在想什麼?”鳳柏谷的聲音突然傳來,打斷了我的冥想。
“我想什麼,關你什麼事?”我口氣不悅地淡淡回道。
“到了。”他也不怒,淡掃我一眼,便徑自下了馬車。
我平靜了心情,慢慢地掀開車簾,剛欲下馬車,抬眼望向眼前的景象,卻怔住了,竟是陡峭的懸崖,為什麼這山頭我卻覺得這麼熟悉?
“你帶我來懸崖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