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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去,到那時孩子也許睡著了。他懇請安妮讓他來接她,不想她是無論如何也說不通。情況既然如此,夫妻倆不久便興高采烈地一起動身了,安妮見了也很高興。她希望他們去了能感到快樂,不管這種快樂說來有多麼令人不可思議。至於她自己,她被留在家裡也許比任何時候都感到欣慰。她知道孩子最需要她。在這種情況下,即便弗雷德裡克·溫特沃思就在半英里地之外,正在盡力取悅他人,那與她又有什麼關係?

她倒很想知道他想不想見她。他也許無所謂,如果在這種情況下可以做到無所謂的話。不是無所謂,就是不願意,一定如此。假使他還想重新見到她,他大可不必拖到今天。他會採取行動,去做她認為自己若是處在他的地位早就該做的事情,因為他原先唯一缺乏的是維持獨立生活的收入,後來時過境遷,他早就獲得了足夠的收入。

她妹夫妹妹回來以後,對他們新結識的朋友和整個聚會都很滿意。晚會上樂曲悠揚,歌聲僚亮,大家有說有笑,一切都令人極其愉快。溫特沃思上校風度迷人,既不羞怯,也不拘謹。大家似乎一見如故。他準備第二天早晨來和查爾斯一道去打獵。他要來吃早飯,但不在鄉舍裡吃,雖然查爾斯夫婦最初提出過這樣的建議。後來默斯格羅夫夫婦硬要他去大宅用餐,而他似乎考慮到鄉舍裡孩子有病,怕給查爾斯·默斯格羅夫夫人增添麻煩,於是,不知怎麼的(大家簡直不曉得是怎麼回事),最後決定由查爾斯到父親屋裡同他共進早餐。

安妮明白這其中的奧妙。他想避而不見她。她發現,他曾經以過去泛泛之交的身分,打聽過她的情況,似乎也承認她所承認的一些事實。他之所以要這樣做,或許也是出於同樣的動機,等到將來相遇時好迴避介紹。

鄉舍早晨的作息時間向來比大宅的要晚。第二天早晨,這種差別顯得格外大:瑪麗和安妮剛剛開始吃早飯,查爾斯便跑進來說,他們就要出發,他是來領獵犬的,他的兩個妹妹要跟著溫特沃思上校一起來。他妹妹打算來看看瑪麗和孩子,溫特沃思上校提出,若是沒有不便的話,他也進來坐幾分鐘,拜會一下女主人。雖然查爾斯擔保說孩子的情況並不那麼嚴重,不會引起什麼不便,可是溫特沃思上校非要讓他先來打個招呼不可。

瑪麗受到這樣的禮遇,不由得十分得意,高高興興地準備迎接客人。不想安妮這時卻思緒萬千,其中最使她感到欣慰的是,事情很快就會結束。事情果真很快結束了。查爾斯準備了兩分鐘,其他人便出現了,一個個來到了客廳。安妮的目光和溫特沃思上校的目光勉強相遇了,兩人一個鞠了個躬,一個行了個屈膝禮。安妮聽到了他的聲音,他正在同瑪麗交談,說的話句句都很有分寸。他還同兩位默斯格羅夫小姐說了幾句,足以顯示出他們那無拘無束的關係。屋裡似乎滿滿當當的,賓主濟濟一堂,一片歡聲笑語,但是過了幾分鐘,這一切便都完結了。查爾斯在窗外打招呼,一切準備就緒,客人鞠了個躬就告辭而去。兩位默斯格羅夫小姐也告辭了,她們突然打定主意,要跟著兩位遊獵家走到村頭。屋裡清靜了,安妮可以吃完早飯啦。

“事情過去了!事情過去了!”她帶著緊張而感激的心情,一再對自己重複說道。“最糟糕的事情過去了!”

瑪麗跟她說話,可她卻聽不進去。她見到他了。他們見了面啦。他們又一次來到同一間屋裡。

然而,她馬上又開始開導自己,不要那麼多情善感。自從他們斷絕關係以來,八年,幾乎八年過去了。時間隔了這麼久,激動不安的心情已經變成了陳跡,變成了模糊不清的概念,現在居然要重新激動起來,那是何等的荒謬!八年中什麼情況不會出現?各種各樣的事情,變化,疏遠,搬遷——這一切的一切都會發生,還要忘卻過去——這是多麼自然,多麼確定無疑!這八年幾乎構成了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