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珏看得清楚,她眼底鬱色更濃,便道:“怡姐姐,你獨自前來,有什麼話,便說罷,你我姐妹,又何必遮遮掩掩?”
安佳怡垂了頭去,卻又抬起頭來,向衛珏道:“珏妹妹,怕是你多慮了,我今日來,就是為了那你試試這新做的千層饅頭,原是想著給麗兒妹妹先嚐嘗的,可你也知道,她口味刁鑽,便想著先給你試試。”
她笑容勉強,衛珏心底只覺古怪,反覆試探,卻依舊問不出什麼來,到未了,只得放棄不問。
安佳怡卻是在衛珏這裡遲疑不走,眼眸當中有留戀之色,衛珏原本心情低落,也只得強打了精神來和她閒聊,安佳怡便說起了她進宮之前種種,她的阿瑪是則武府知府,屬鑲紅旗,官職雖不高,但卻家庭和睦,阿瑪只得她額娘一個,未娶妾室。
衛珏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聽到這裡,倒有幾分羨慕,“怡姐姐,如此說來,你家倒是好的。”
安佳怡點了點頭,臉上現了些紅潤,“珏妹妹,我自小便知道,咱們這樣的女子,日後免不了和人共侍一夫的,但我卻偶爾會期望,那個人會將我擺在心底。”
衛珏只覺她眉頭之間仿有化不開的憂愁聚集,卻實看不出她到底為了什麼,只道:“怡姐姐,你比我好了許多,家裡尚有父兄撐著,在宮裡頭熬著,總會熬出頭來的。”
安佳怡垂了頭去,半晌來抬起頭來,道:“珏妹妹,我知道您想的什麼,以往告訴我們的,全是藉口罷了,你是宮女子出身,份位再怎麼著,也高不到哪裡去,加上沒有父兄幫著,日後前途悽慘,但是,珏姐姐,你卻忘了,只要皇上把你擺在心上,其它的,又怕什麼?”
衛珏心底苦笑,慢吞吞的道:“這次選秀,便選了那麼多的人入宮,皇上心底裡怕是連名字都記不住,每隔三年,又有秀女入宮待選,既便皇上能將人擺在心上,又能擺到幾時?”
兩人同時沉默了下來,隔了許久,安佳怡便道:“珏妹妹,總之,你和麗兒妹妹,不會差到哪裡去的,你且放心。”
衛珏心底灰暗,此時此地,旁人勸什麼,她都聽不進去了,只有氣無力地道:“怡姐姐,呈你吉言。”
安佳怡卻是握住了她的手,搖了搖,“珏妹妹,別灰心,我說過了,你和麗兒妹妹,定會相互扶持著,在宮裡邊,好好兒的。”
衛珏此時才感覺不對,想起安佳怡初進門的神色,道:“怡姐姐,你這是怎麼了,咱們不是一起的麼?”
安佳怡卻垂了頭去,良久才抬起頭來,笑道:“當然是一起的,咱們三個,無論什麼時侯,都在一起。”
衛珏看清了她臉上的笑,依舊那般的溫婉明媚,可那眼底,卻滲出些苦意來,待要看得清楚一些,那苦意卻又消失不見了,衛珏今日實在沒什麼心情,便想著,等隔了兩日,再好好兒地問問她,總歸是她家裡的事情,到時侯,讓麗兒家裡幫幫手,總能過得去的。
安佳怡和她再說了一會兒話,便鬆了她的手,道:“珏妹妹,天色也不早了,我該回去了……”她看著桌子上的千層饅頭,“這千層饅頭,你若吃得好,下次……”她臉色遲疑之色,聲音低了下來,“下次,卻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
衛珏沒有聽清她後面的話,總感覺安佳怡今日神情古怪,還沒想得出來到底是為了什麼,安佳怡便揭了簾子往外走,道:“珏妹妹,你別送了,我自己出去便成了。”
她帶了名侍婢來,侍婢在外間侯著,她到了外間,便喚了那名侍婢一起離開。
屋子裡靜了下來,衛珏卻是心底沒有半分兒的舒暢,坐了一會兒,從案几上拿了書來看,看到黎明時分才恍恍惚惚地進入夢鄉,只感覺睡了一會兒,便被嘈雜聲吵醒,她抬起身來,往窗外一望,卻見外邊的天色灰濛濛的,天色尚未亮,正感奇怪,便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