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把樹枝,每看到獵物,手裡的樹枝射出,尖細的風聲響過,獵物便應聲倒下
撈魚時更神奇,他砍了一枝大腿粗的樹枝,掄鎬子般猛地用力朝結了冰的河面砸下去,只聽咚一聲巨響,樹枝砸下的地方冰塊碎裂開來,壓起一人高的水花,水共翻濺中,河裡蹦出十數條魚兒,那些魚在冰面上活蹦亂跳不一會,身體便蜷曲僵硬,凍成了奇特的冰魚。
裘世禎扔了手裡的粗樹枝,另換了一根細長的,擲標槍般朝那些冰魚擲去,滴溜溜打了一圈後竟是回到岸邊,冰面上的魚都串成一串了。
沈青珞欽佩不已,看著裘世禎由衷讚道:“裘世禎,你真厲害了,啥都會,即便沒了錢莊,山居陋室,野味清風,亦樂乎。”
裘世禎定定看她,銳利幽黑的雙眸在潔白雪野裡璀璨晶亮。他的唇角揚起一個與那張剛稜的臉極不相襯的的弧度,輕聲道:“那麼……青珞,你願意一輩子呆在我身邊,讓我照顧你嗎?”
沈青珞愣了片刻,驀地跳起來撲到裘世禎身上嗝吱,拼命撓他腰腹,笑罵道:“幾樣野物就想換個媳婦,你想的美!”
“你若答應,定不只這幾樣野物,整個裘家,包括我,都是你的所有!”裘世禎嘿嘿笑著,亮晶晶的眼睛盯著沈青珞:“好不好,青珞?”
沈青珞不再吱聲兒,一輩子相守,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上輩子進裘府的最初一個月,比他們現在,可是情濃了不知多少,那些日子,裘世禎連錢莊都不去,每日裡把她抱坐膝上,喂她吃飯喝湯喝水,□畢抱著她幫她洗身,給她周身按摩,他那時把她疼入骨髓,最終她還不是被逼得了無生趣,自絕於人世。
沈青珞胸口一陣悶痛,沒想到裘世禎竟會逼她交付承諾。她許久不答應,裘世禎的臉已從眉開眼笑變得惶然沉重,他煞白著臉緊盯著她,眸子裡有期盼,更有重於平日的款款深情。
可前世的恨橫亙心間,山盟海誓,柔情蜜意,到頭來又餘了什麼?沈青珞心中柔腸百結,千迴百轉中,一顆心潑涼潑涼,再怎麼情深,再怎麼愛重,愛得寢食難安,愛得酸心透骨,仍改變不了他曾拋棄她的事實。
☆、春懷繾綣
沈青珞雙手用力推裘世禎,咬牙切齒道:“沒退掉蕭家親事之前;你別問我這問題的答案。”
裘世禎瞳仁遽然收縮;攬著沈青珞的手一把將她勾了回去,用力地扳著沈青珞的肩膀問道:“青珞,我說了;蕭家的親事我一定會退的;我現在只問你,願意一輩子陪在我身邊;做我的妻嗎?你別躲避。”
沈青珞想起前世;恨得牙根咬得格格響;半晌道:“等你退了親事再來問這個。”
她的聲音冷得快掉冰渣;裘世禎呆呆看她;雙手慢慢鬆開她的肩膀;他高大的身姿還是屹立挺拔,說不上佝僂,也談不上蕭索,卻無端的讓沈青珞覺得悲涼。
沈青珞滿心傷痛無處傾訴,哀傷在血液裡汩汩地不停流動,一時間心口難受得說不出話來,唯有靜靜地與裘世禎對望。她看著他黝黑深沉的眸子裡自己的一張臉,那張臉小小的、蒼白而平淡,談不上絕色,比之蕭月媚差了許多。
無力與悽惶湧上心頭沈青珞的心頭,這一瞬,沈青珞恍惚間覺得,自己不答應,有些殘忍了。
“裘世禎,咱們現在不說這個,好嗎?”沈青珞環住裘世禎的腰,把頭靠進他的胸膛,輕輕地蹭了蹭。
“你不相信我?”裘世禎攬緊沈青珞,下巴在她頭頂磨擦。
去如何相信他?
上輩子孩子沒了後,她一反之前的柔情,對裘世禎沒個好臉色,裘世禎卻不改初衷,他一直想以正室的名份來彌補她,然而拖了一年又一年,直到賜婚聖旨下,他還是娶了蕭月媚,並且那麼快就懷上了孩子。
“青珞,我不能沒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