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信使嚇得一哆嗦,猶豫了片刻,卻是從懷中取出一封帛書,“我家將軍意欲歸降將軍,特命小的前來獻上降書,請將軍過目。”
“果然不出我所料……”
顏良那刀鋒似的眼眸之中,瞬息間閃過一抹冷笑。
而旁邊的徐庶,卻是神色一變,顯然對這個呂蒙的歸降,感到有些意外。
這時的顏良,卻故作驚色,“騰”的一下跳了起來,一把將呂蒙的那封“降書”奪過。
信中無非是說在他呂蒙在吳軍中不得重用。日前還蒙受了韓當和周瑜的羞辱,心中憤恨難平,方才要決意歸順顏良。
字字句句,看起來倒也真切,沒什麼破綻。
顏良手捧著那帛書,驚喜道:“這呂子明,當真願意歸順本將不成?”
跪伏於地的信使暗鬆了口氣,忙道:“前日周瑜為將軍的連舟鉅艦所激。明知不敵,卻意氣用事,非要與將軍繼續交戰,我家呂將軍因勸周瑜撤兵還吳,惹惱了周瑜,被他當眾打了軍棍。我家呂將軍羞憤難當,因此才下決心投奔將軍。一片赤誠,日月可證。”
那信使的嘴巴倒也利索。“情真意切”的把呂蒙所受的苦楚諉諉道了出來。
顏良聽罷。不禁唏噓感慨,忙是俯身將那信使親手扶起來。
“沒想到周瑜如此沒有容人之量,呂子明棄暗投明,歸順本將,當真乃明智之舉,本將自然是歡迎之至。”
顏良表現出了極大的熱誠。
那信使也大喜,忙又道:“多謝將軍器重。我家呂將軍還說了。他將利用職務之便,暗中竊了吳軍的糧草。率本部兵馬前來歸順,作為對將軍的進獻之禮。萬望將軍笑納。”
顏良一聽,更是大喜過望,興奮道:“糧草乃軍之重物,吳軍若是聞知失了糧草,必軍軍心瓦解,本將便是趁勢擊之,甚好,甚好啊。”
興奮之下,顏良更是哈哈大笑,彷彿勝利就在眼前。
旁邊的徐庶雖也頗為驚喜,但神色之中,卻有暗藏著幾分隱憂。
狂笑罷,顏良欣然道:“你回去轉告子明,若他能劫了吳軍糧草來歸,他便是本將擊敗周瑜的第一功臣,本將定將厚待於他。”
“小的代呂將軍謝過顏軍大恩。”
那信使大喜過望,當即對顏良又是一番感激。
顏良當即厚賞了一筆金銀給那信使,拍著他肩膀道:“你傳遞訊息有功,本該留你在營中好好款待,不過此事事關機密,只怕營中有耳目洩露,故是不便讓你久留。你就速回南岸,把本將的意思轉達給子明,等聯絡好歸降時間後,本將就在此靜候他來歸。”…;
“還是顏將軍考慮周全,那小的就先行告退了。”信使拱手一拜,懷揣著顏良的賞賜喜滋滋的離去。
帳幃落下,軍帳中重歸平靜。
而顏良那求賢若渴的表情,轉煙銷雲散。
“這個呂子明的歸降,元直,你怎麼看?”顏良坐了下來,淡淡問道。
徐庶捋鬚鬍須道:“誠若如那信使所說,這呂蒙來歸降也不是沒有不可,不過庶以為還不可輕視,應當聯絡吳營中的細作,探聽一下那呂蒙是否當真受過杖刑,方才能知他是不是詐降。”
聽得徐庶這番話,顏良算是明白什麼叫作“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了。
演義之中,黃蓋捱了幾十軍棍,演了一出苦肉計,曹操周邊的那些謀士都沒看出來,唯獨“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徐庶卻看穿這是苦肉計加詐降計。
而今徐庶成了自己的謀士,成為了當局者,這身份一變,便以為如果呂蒙果然受了杖刑,那這歸降便是真的。
想到這裡,顏良不禁大笑起來。
徐庶被顏良這一笑就茫然了,目光中閃爍著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