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道。福康安第一個如箭一般射了出去。
此時一直跪地不起的丁承先聽得分明,心中一動,急忙朗聲道:“若是皇上不嫌棄,請去卑職家中。”這是他將功贖罪的好機會。
“那還等什麼!”乾隆現在還有什麼好嫌棄,當即突著眼睛喝道,抱起嫣然就走,福康安也急忙迴轉身子奔回來護在身旁,紀曉嵐更是緊緊跟著,一眼都沒離開過。
丁承先還有點小機靈,見狀連忙爬起弓著身子在前領路。
丁承先的家精緻得不像是個縣令住的地方,但現今即使是反腐鬥士紀曉嵐也不會在意這個,眼巴巴地看著嫣然被安置在丁府最好的房間裡,然後看太醫一樣一樣地給下人交代拔刀的注意事項。嫣然正處於半醒半睡之間,她恨不得自個跟一開始一樣暈過去好,這疼實在太折磨人,看著屋裡忙裡忙外,所有人都是一副肅穆如喪考妣,即使原先肯定自己不會有事,也不由得惴惴。那可是心窩上的一把尖刀,這裡沒有麻醉沒有抗生素沒有手術,她能熬得過嗎?看著太醫已經在醫箱裡翻找東西,嫣然的心更沉了,恐懼將她整個人都包裹起來,微微顫抖,一直忍著的眼淚掉了下來,她不想死,她一點都不想死,這裡有爹爹有瑤林有許許多多愛她她愛的人,她真的不想離開!
“沒事的,嫣然,你一定沒事的!”不知什麼時候福康安已經坐在床頭握著她的雙手不住地安慰,可他的眼他的眉卻是那麼驚慌失色那麼恐懼萬分。
“瑤林,疼!”嫣然忍不住開口哀泣,眼淚掉得更兇了,她疼,很疼很疼。
福康安的眼圈紅了,只握著嫣然的手說不出話來,一向自覺自己能幹的福康安第一次發現還有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他的女孩受著折磨生死未卜,他除了握著她的手除了說些蒼白的安慰竟無能為力,他現在是如此地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嫣然看在眼裡卻疼在心裡,想要開口安慰卻再也沒有力氣說話,連氣都喘不過來,被太醫急忙塞了一片參片方才好了點,紅著眼睛看著福康安紅著的眼睛。
此情此景即使鐵石心腸看了也難受,何況是乾隆和紀曉嵐,乾隆本就不說了,即使一直反對的紀曉嵐也不再說什麼,別開頭默默流淚。卻見乾隆拉了太醫出去,急忙擦擦淚跟上。心痛得難以復加,其實對嫣然和福康安的事他也明白,更明白女兒若是自己不同意必不會同意,便有心利用這個攪黃這件事。可後來也算是對福康安慢慢改觀,可是依然不甘心更不放心,只是今日見了,罷了罷了,嫣然啊,女兒啊,你若是能挺過這一關,爹什麼都不管了,這小子就這小子吧,爹十里紅妝高高興興送你出門。
“你老實跟朕說,拔刀有沒有危險?!”乾隆正色問道,這樣的刀子戳在心窩裡,他怎麼也不太放心,而這個太醫也並不是宮裡最好的,他後悔極了,早知道把太醫院都搬來。
“這?”太醫低下頭冷汗直流,卻不敢說實話。
“說!”乾隆怒喝道,心裡有了不祥的預感。
太醫偷看了一眼屋裡,紀小姐若是再不拔刀就真的挺不過去了,橫豎有事總是逃不了的,還不如實話實說,好歹現在也只有他一個太醫,好歹旁邊的紀大人是明白事理的,便索性破罐子破摔:“皇上,奴才只有五成把握,紀小姐拔了刀後若是能熬過今夜便無事了。”若是熬不過,恐怕自己也遭殃了,太醫不由得面無土色,當初還以為跟著微服私訪是美差呢,現下卻是燙手的山芋不得不接。
“什麼叫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