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搜捕夫人他們,貿然前去太危險了,還請侯爺三思!”
薄湛閉上眼遮去滿目痛楚,氣息逐漸放緩,只是心口又酸又痛,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拱。
梁東遲疑著說:“屬下與夫人短暫地見了一面,她讓屬下給您帶一句話。”
薄湛終於出聲,嗓音喑啞不堪:“什麼話?”
一張薄薄的粉箋遞到了他的面前,他迫不及待地撕開,裡面寫著兩行蠅頭小楷——君若遲遲歸,妾當長相守。
☆、渭江大戰
四月中,一支勤王大軍在南方出現,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支軍隊居然是由已經喪生於昭陽關的懷王和靖國候率領的,一時之間朝野譁然,百姓驚詫。
討伐雲煜的檄文在一週後傳遍了四野八荒,主要內容有兩點,一是揭露他毒害皇帝、謀逆篡位的事實,二是痛斥他不惜以邊關將士和百姓的性命為代價,將行軍計劃透露給北戎,以達到殘害手足之目的。
此文一出就在朝廷掀起了滔天巨浪,中立派的大臣紛紛請奏面見皇帝,以正視聽,雲煜一黨與他們爭論不休,一連數天,議事的太極殿上都瀰漫著濃重的火藥味,眼看著情況要不受控制了,雲煜終於撕下了賢德的面具,以居心不良、助論逆賊之名扣押了部分大臣,局勢立刻變得緊張起來。
就在這勢如水火的關頭,皇帝仍未露臉。
至此,那些原本還心存猶疑的大臣已經完全相信檄文中所列舉之事,請求皇帝出面聖裁的浪潮逐漸平息,朝野格局卻暗中起了微妙的變化,雲煜也不是沒有察覺到,只是眼下他沒工夫收拾那幫有異心的大臣,因為雲懷已經接連攻下三州,眼看就要跨過渭江了。
渭江是天。朝南北的分界線,就算從西南邊陲不眠不休地騎馬過來也要十來天,如今距離雲懷興兵不過月餘他們就已經打到這裡了,州府軍隊安逸太久不堪一擊是一方面,佔據輿論上風人心所向才是主要原因。
雲煜終於坐不住了,在渭江北面佈下了重兵,勢要將雲懷和薄湛格殺於此,於是他們一過河就迎上了擐甲執銳的天機營。
又是一場硬戰。
戰火紛飛的後方,一名傳信兵策馬飛奔返回大營,臉上滿是斑斑點點的血跡,他隨手一抹就撩起簾子進了帥帳。
“稟告王爺!天機營的機樞龍弩車出來了!”
雲懷壓下手中的地圖,沉聲道:“立刻撤兵,莫與他們過多糾纏。”
“是!”
傳信兵扭頭就跑出去了,薄湛捏起一紙線報遞給雲懷,勾唇冷笑道:“雲煜這次怕是傾囊付之了,機樞龍弩車和機關獸全都搬到了前線,不滅了我們看來不會罷休。”
“他也只剩這些東西了。”雲懷在沙盤中插入幾枚旗標,轉首對薄湛說,“今夜戌時再發動進攻,我親自率領弓箭手去摧毀機樞龍弩車,你帶著主力部隊與天機營糾纏,等我訊號一舉擊潰他們。”
薄湛指著旗下的幾處地點說:“還是我去罷,那裡的地形我比較熟悉。”
“也好,那就這麼定了。”
當夜,薄湛攜一隊精兵離開了大營,沿著河岸疾行了數十里,然後陡然改變方向北上,穿越河谷和棧道,一片火光鼎盛的營地就出現在腳下了。
透過茂密的枝葉望去,營中士兵來來往往,守備及其嚴密,尤其是放置著大型鬥械的區域,每個死角都有人看守,完全沒有可趁之機,見狀,梁東犯難了。
“侯爺,如此嚴防死守的地方,我們該如何進去?”
“誰說要進去了?”薄湛揮了揮手,讓弓箭手在土坡後埋伏好,“我們等他們出來。”
沒過多久,雲懷率領五萬鐵騎從南邊奔騰而來,風馳電掣,塵土飛揚,天機營這邊立刻鳴金出兵,列陣在前,巨大的機樞龍弩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