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利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三中隊,跟隊員們見了一個面,把火葬場的案件簡單跟劉威彙報了一下,同時傳到了成斌的意思,徵得劉威同意後,他將王明中、張濤、任冬朝三人抽調到了自己身邊,臨時組成了一個專案組。
因為王明中去交警大隊調查線索了,所以劉利把張濤和任冬朝叫到了三中隊的辦公室內,聽完劉利敘述的案件經過後,張濤和任冬朝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小心翼翼道:“副隊長,這鬼故事一點都不好聽,咱們換個段子吧。”
“你們不相信?給,看看這個吧,這是我跟成大隊要來的。”說完,劉利把一個檔案袋交給了二人:“裡面是死者陳寶堂命案現場的照片,旁邊還有一份鄧法醫出具的法醫鑑定。
看完檔案袋裡的資料後,張濤臉上閃過一絲為難:“副隊長,我是這麼想的,本案中死者陳寶堂沒有家屬了,他的前妻和女兒對他的死亡又沒有什麼異議,而鄧法醫的鑑定上也說明了,死者系腎上腺素分泌過多引發的猝死,咱們可以把它定義為正常死亡,這也是合乎情理的。
至於那具消失的屍體就更好說了,那個死者是因為一起交通事故遇難的,在無法確定死者身份的情況下,交警大隊將死者的屍體存放在了火葬場,現在那具屍體消失了,那是交警大隊應該頭疼的事情,跟咱們刑警大隊沒有關係,咱們又何必把這件棘手的案子攬到自己身上呢?”
“就憑你這手踢責任的本事,你當初就不應該來刑警大隊工作,而是該去信訪科上班。”批評了一句後,劉利面色一正:“記住,我們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都要牢牢記住,我們的第一身份是人們警察,我們存在的意義,就是幫受害人討回一個公道。
死者的前妻和女兒對他的死亡沒有異議,那是因為死者跟她們之間已經沒有親情了,正因為死者沒有家屬了,無人替他追究此事,所以我們才要幫死者做主。
至於那具消失的屍體就更不用說了,某件被盜物品的價值超過一千元,尚且屬於刑事案件,更何況是一具屍體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一具人類的屍體是無價的,因為它是一個生命留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記憶。”
說完這番話,劉利頓了頓,然後繼續道:“好了,大道理我不多講了,如果張濤認為這起案件不重要,可以退出專案組,本案由我和王明中還有任冬朝進行調查偵辦。”
“我就是提一個建議,副隊長,你怎麼還較真了呢?好好好……我檢討自己的態度,行了吧?”承認完自己的錯誤,張濤看著劉利:“副隊長,能不能問一下?聽你的意思,你懷疑陳寶堂不是正常死亡的?我可不可以問一下原因?你的依據是什麼?”
聽張濤問到點子上了,劉利回答道:“很簡單,陳寶堂死亡的現場不對勁,起初我並沒有對陳寶堂的死因產生懷疑,因為當時鄧法醫已經對他的死因做出了鑑定,是生前受到過度驚嚇引的發猝死,這本身沒有什麼可疑的。
但是,當我看到死者是穿著睡衣死在了火葬場的停屍間門口時,我便感覺不對勁了,因為鄧法醫根據屍體的變化,推斷出陳寶堂死亡的時間,是凌晨一點至三點之間,那段時間,正巧是人類的睡眠盲區。
人類在這個時間段裡睡得最深,對外界的感知降到了最低點,平時那些能夠引起警覺的聲音,在此時都不會被注意。可是陳寶堂那個時間段沒有在宿舍裡睡覺,而是獨自一人去了殯儀樓裡的停屍間。
據火葬場的經理楊正才說,他們那裡下班後,值班人員根本不會離開南邊的辦公區。火葬場的值班人員,只要關上辦公區的那兩扇門後,便不會再外出了。
即使有人來敲門,他們也假裝聽不見,不管是什麼業務,全都等到第二天上班後處理,死者自從來到火葬場之後,始終遵循這個規矩。既然這樣,那死者又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