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畢,緩緩將那伏羲琴絃收入奈何橋底無邊的水域,然後轉身。
“孟婆姐姐。”棠幽的聲音透著幾分驚喜。
“又拿它出來做什麼。”孟婆說著望了望奈何橋的方向。
棠幽道:“恆山的那幾個人,他們當中有一個神族的女孩子,我無法靠近她,我還不太會用伏羲琴絃來掩蓋我身上的陰氣。”
“按理說這陰弦該當是能夠掩蓋一切鬼域之氣的……”孟婆若有所思。
“沒關係,我慢慢修煉就好啦,”棠幽倒並不在意,反而道:“對了,孟婆姐姐,我感覺到他的氣息了,恆山的那幾個人,他們身上帶有他的氣息,我想他們一定見過他。”
“真的麼?”孟婆有些機械地回答著,她不知道這樣年復一年地等著他,究竟是不是好事。
“真的是他,我確定!”棠幽的臉上閃現著難以隱藏的驚喜。
“又是一世了……”孟婆輕嘆。
“是啊,又是一世了。”棠幽亦嘆道,“七世,我等了他一共七世了。”
“第一世他是落魄書生,卻不肯接受別人的金錢相助,窮困潦倒直到終老。”
“第二世他轉生富貴人家,娶妻生子,繼承祖業,散財濟民,在家鄉一帶頗有些威名。”
“第三世他是江湖俠客,一生除暴安良,名揚四海,卻最終為懲奸除惡而犧牲。”
“第四世他考取功名朝廷為官,一生清廉,兩袖清風,壽終時家中無餘財。”
“第五世他閒居田園,呼朋喚友飲酒賦詩,閒雲野鶴,隨遇而安。”
“第六世他身為將帥,征戰沙場,所向披靡,橫掃北疆,馬革裹屍還。”
“第七世……”
“這是第七世了,不曉得他是什麼樣子。”棠幽輕輕嘆道,像是在對孟婆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從前的過往,記那麼清做什麼,連他自己都早已不記得了。”孟婆幽幽道。
棠幽搖頭,“其實他每一世,都不記得我,我只是想就這麼靜靜地看著,看著他一世又一世的輪迴。”
“看到哪天是個頭呢?”孟婆嘆道。
“我也不知道,”棠幽搖頭,“看到有一天我早已不記得他,然後心甘情願地去轉世。”
“如果你恨他,該有多好。”孟婆道。
“不,我不恨他,他從來就沒有虧欠過我,我為什麼要恨他?”棠幽的目光中一半明媚,一半憂傷,“不論他是什麼樣子,看到他,我只會開心,永無止境的開心,直到……忘了自己到底是為什麼開心。”
“我總是在想,如果當初我強迫你喝下那碗湯,會不會更好?”孟婆輕輕道。
昏暗的鬼火下,棠幽微微搖頭,沒有人能夠回到當初那些可以選擇的路口,更沒有人知道,如果當初換一條路走,會不會是不一樣的結局?
恆山別院,庭院中,秦莫承和雪涯正切磋武藝。
當劍鋒從秦莫承手中收回時,雪涯搖搖頭,道:“其實我不懂劍法。”
“但你用天淵法杖的時候,卻是劍法的招式。”秦莫承道。
雪涯想了想,道:“因為我是跟翎溪哥學的,他是用劍的。”
“真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和翎溪一起切磋武功啊”秦莫承憧憬著。
“如果只比試招式而不用法術的話,他未必贏得了你。”雪涯如實道。
廳中,透過半開的一扇窗,沈明漪遠遠看著院子裡的秦莫承和雪涯。“如果我也會武功,就可以像雪涯姐姐一樣,陪莫承哥哥一起練武了。”
“為什麼一定要會武功?”背後不知何時,蕪鳴已走來。
“蕪鳴大哥,”沈明漪看了看他,道:“其實我很想念家鄉,很掛念父親和兄長,有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