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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戰鬥的過程中沒有太多感覺,此時停歇下來,她覺得體內的魔性又有些不受控制了。
緩緩走到翎溪床邊,她知道只有看到翎溪,自己的心才能一點一點安穩下來。
翎溪正睡著,他目前的體力清醒的時候實在支撐不了太久,看著床上安靜俊逸的容顏,雪涯不由得緩緩在床邊坐下,不知不覺中,自己早已滿面淚痕。
她與翎溪,算是相依為命了吧,就算與秦莫承鬧得天翻地覆,就算魔性大發變得嗜血殺戮,就算飽受冷眼遭受萬般委屈,只要回到翎溪身邊,她總是能平靜下來,看淡一切。
在她眼裡,翎溪是那樣高貴、清冷、溫柔、強大,真的是一位無所不能的神。可是她自己,卻卑微、弱小、甚至時而成魔。安靜下來,她想起了剛才那一場大戰,戰場上,自己都做了什麼。
她倒戈反向,她對天楚發火,她甚至差點殺了秦莫承。
想到此,不由得輕輕啜泣。只有在翎溪身邊,她才可以柔弱任性得像個小女孩,儘管此刻,翎溪只是安靜地睡著。
門忽然被輕輕推開,替翩嫿療傷回來的紫瞳以為房中只有翎溪睡著,於是便沒有敲門,卻看見雪涯坐在床前啜泣,不由得心驚。
“這是怎麼了?”紫瞳連忙上前,看看雪涯,又看看翎溪,翎溪的傷勢還算穩定,那麼,雪涯又是為何而哭呢?
“紫瞳姐……”既然被看見了,雪涯也不再可以掩飾,反倒哭得更厲害了。
紫瞳拿出絲帕,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卻驀然發覺她的周身似乎都籠罩著一層魔靈。早在多年前,紫瞳便知道雪涯的身世,於是也並不覺得意外,只是緩緩伸出手,隨著一道粉紅色光芒如雨露般灑下,片刻,雪涯便覺得似乎一陣清涼縈繞全神,身上肆虐的魔靈也漸漸消退,與正常時候無異了。
“紫瞳姐,你知道我是魔?”雪涯抬起頭,望著紫瞳。
紫瞳的微笑依然溫文爾雅、善解人意,“你只是有一半魔族血統而已,這件事我早知道,所以也沒什麼大不了。”
雪涯垂下頭,不由得眼中又泛起淚光,“可是紫瞳姐,你知道麼,我剛才,剛才……”
“剛才怎樣了?”似乎她無論做了什麼紫瞳也不會覺得意外一般。
“我剛才差點出手殺了秦莫承。”雪涯搖頭嘆息,“我根本沒法控制自己會做出什麼,雖然只是偶爾會這樣,但我怕將來有一天,我會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
紫瞳聽明白了,於是在她身邊坐下,認真地道:“就算是純正的魔,也不會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啊,你看逸風、孤刃、清漠他們不是都好好的麼,只是性格怪異了些,殺戮重了些而已。”
“可是,我為什麼會這樣?”雪涯難過地垂下頭。
紫瞳溫言道:“因為你體內有兩種血脈,神族和魔族,你還沒有學會適應並控制這兩種氣息,所以才會這樣,以後都會慢慢好的,那時候,就會和普通的神魔無異。”
“真的是這樣麼?”雪涯將信將疑。
紫瞳點頭,“而且,你在神界出生,所以身體中的神族血脈佔據主導,只有在你受到刺激或者情緒激動的情況下,體內的魔靈才會被激發,只要保持心境平和,就會沒事了。”
“心境平和……”與秦莫承糾纏至斯,讓她怎麼能保持心境平和。
“翎溪哥知道我這樣,一定會不要我了……”雪涯傷心地看了看睡在床上的翎溪,這才是她此刻最擔心的,畢竟,只有翎溪這一個比親兄長還親的人了。
“傻丫頭……”紫瞳笑著繼續將她臉上的淚痕拭乾,道:“你的情況,翎溪早就知道啊,你仔細想想,翎溪不是還教過你一些控制氣息靈力的法術麼,只要假以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