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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上的那一瞬間,段西樓露出了一個溫柔而綿長的眼神,那是十分罕見的溫柔,像是一個混攪著各種複雜感情的溫柔沼澤,寧靜而深邃地打在餘久久臉上。

彷彿她依舊是八年前那個世界上最珍貴的璀璨存在,那個讓他獻上最忠誠的吻手禮的女孩。

那個八年前彷彿救贖一般出現在他生活的女孩,救贖了這八年來他本該行屍走肉一般的生活。

她是他的曙光。

只是兩片唇瓣輕輕一觸,餘久久立刻像是觸電般離開了段西樓身邊。

之後,段西樓用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從頭至尾,一寸寸細細地遊走著,品味著那上面餘久久殘留下的溫度,隨後他露出一個挪揄的笑容,彷彿意猶未盡,他說:“瞧,果然是甜的。”

餘久久微微挪了挪嘴唇,沒有吱聲。

她是一個沉默的人,她會對段西樓表面上的順從,但是不代表她沒有內心的反抗。

她心裡非常非常的牴觸,但是又無法表現出來,因為這種與生俱來的順從已經在她骨子裡存在八年了,她已經忘記了如何去反抗,只知道如何去順從。

曾經年幼的餘久久還可以用“愛”來解釋這種行為,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她越來越無法理解和牴觸這種盤旋於曖昧和親情之間的行為。

但是事實上,段西樓確實沒有做過任何過分的舉動,這種輕輕的親吻依舊可以稱之為親人間,愛的表達。

可是她還是很牴觸,她表面越順從,內心就越是牴觸。

所以她同意和卓溪談戀愛,並非她多喜歡卓溪,她只喜歡想擺脫這樣的狀態,或者是內心一絲絲報復的情緒。

但是段西樓的眼睛始終盯著餘久久,他就像一個海綿,將餘久久臉上一些些細微的表情都盡收眼底。

他忽然伸手想要去摟一下餘久久的腰身,卻被餘久久像是驚蟄那般猛地推走。

他的眼底立刻浮上一層不悅,但是嘴邊卻依舊撩起一個微笑,他越是不悅,越是笑得簡直懾人,“怎麼了?”

餘久久彷彿把自己封閉起來一般,“沒什麼,有些冷想關窗。”

段西樓側目看著餘久久,語氣溫柔好似哄騙小孩子吃糖,他時常用這種語氣和餘久久說話,好像在他看來,餘久久單純地就像一個有了糖就高興的小孩,他說:“久久,你要順從我。”

餘久久低低埋著頭,“好的。”

段西樓一隻手撩起她胸前細碎如潑墨般的長髮,彷彿潑墨了她整片白色的襯衫,餘久久精緻的側臉就這樣被全部暴露在外,段西樓伸手勾起餘久久的一隻手。

他將餘久久的手勾到自己面前,細細看著那修長的中指,然後閉上眼提起她的中指,放到唇邊在指背上落下了一個溫柔的吻,一字一句道:“順從,是得到愛唯一的方式。”

相對的。

支配,是馴服愛唯一的方式。

餘久久沉默地看著段西樓,隨後在段西樓睜開眼的同時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雖然眼神裡閃爍著一些討好的虛偽,“好的。”

段西樓眼裡露出一絲嘲弄,語氣卻像溫柔地像是在安慰吵著要糖的孩子,“但是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表面的順從。”

餘久久依舊是毫無反應,就像是一顆顆石頭砸入無底的深淵,漣漪那都是妄想,那討好卻虛偽的燦爛微笑始終照樣著她的臉,她說:“好的。”

黑色的豪車,繼續飛馳。

一路無話。

餘久久的手機忽然響了,她拿出來一看,是一條來自卓溪的簡訊。

【今天干嗎呢?】

餘久久快速地按了幾下螢幕,回了訊息,【和叔叔掃墓】

很快,卓溪就回了,【晚上一起看電影嗎?】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