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最前的一人,身著紅色長披,身材看來不高,留有一臉的絡腮鬍子,手上卻執著一對南瓜大小的流星錘,身後三人,各著勁裝,一人背有弓箭,一人打有銅鑼,另一人背上卻揹著一個奇形怪狀的筒狀物。
四個人快迅地來到了眼前,其中一人高舉著手上的燈籠,前後左右的照著。
另一人口齒不清的嘟囔著道:“什麼也看不見呀!我看八成是老崔又喝多了!”
身著紅披的那個矮子冷冷的道:“總座有令,今後值更人一律不許喝酒,誰敢抗命不遵!這是誰的卡子?”
身背大筒的那個人答道:“這是第七哨——噢,不錯,是老崔的地方。”
紅披矮個子惡聲道:“叫他過來。”
一人應了一聲,隨即銜哨,發出了一長兩短的哨音,過了一會兒,卻不見迴音。
那人又吹了一次仍不見迴音,矮個子皺了一下眉頭道:“這是怎麼回事,莫非崔老三他真的喝醉了?”
背弓的那人冷笑道:“我瞧瞧去。”一面說肩頭輕晃,縱身而出。
寇英傑見狀,輕輕的向彩綾道:“你去照顧他,這四人一個都不能放走。”
彩綾心裡也正在這麼想,聆聽之下,悄悄抽身,施展踏雪無痕輕功,極其輕微地已繞到了左側方,恰恰阻止了背弓漢子的道路。
她身子方自掩好樹後,即見對方那人大步快速地來到近前,他一面走一面叫著:“老崔!老崔!”
眼前這片地方太黑,什麼也看不見。
這人摸出了火熠子叭嗒一下子晃著了,火苗子吱吱有聲的上竄著,附近兩丈方圓內外,頓時暴現於這個光圈之內,郭彩綾忙即把身子向後掩了一下。
這人高舉著手裡的火,忽然嘴裡咦了一聲,往前走了幾步,彎下身子來檢視著什麼,彩綾循著他手中的火光照處一看,心中驚了一驚——原來地上是兩隻死狗。
這漢子乍睹之下,頓時大驚失色,嘴裡啊了一聲、趕快蹲下來。
就在這一刻彩綾已發出了她郭氏門中的獨門暗器——銀頭小弩。
一股尖銳風聲,直襲過來,那漢子霍地抬頭,這一箭不偏不倚的正好射中他的咽喉結上,波!射了個透穿,這人就像是忽然喉嚨裡卡進了一根骨頭那般地咳了一聲,登時翻身栽倒。
郭彩綾四下張望了一下,還好沒有驚動什麼人,當下她匆匆把這人屍身拖進那片林子裡,卻聽那邊傳來一陣子腳步聲,燈光揚處,現出了前面三人,正自朝這邊快步趕來。
由於這三個人來得突然,郭彩綾又未曾料到,是以雙方乍然照了個對臉。
身著紅色長披的那個矮漢,人稱矮太歲,姓尚名魁,在風雷堡內任職為巡堡第三舵舵主,今夜正好輪著他在前面當差,卻碰見了這件棘手的事情。
由於郭彩綾來得突然,矮太歲尚魁一怔之下,才覺出了不妙,叱道:“拿人!”
拿人二字方自出口,只聽得颼的一聲,一點銀星由對面少女手腕間驀地飛來。
尚魁驚慌的一個快閃,躲開了咽喉要害,卻沒有躲開別的地方,這一箭擦著他的腮幫子滑了過去,頓時在他那鬍子臉上,劃下了一道血槽。
跟在尚魁身後的兩個人,乍見此情景,俱不禁嚇了一跳,手持銅鑼的那個人,慌不迭地由腰間拔出了鑼錘,剛要想往鑼面上敲,猛可裡,一股尖銳風力由他背後襲到。
這漢子方自拿起了鑼錘,還沒來得及敲下去,陡然間身子大大地戰粟了一下,登時目瞪口呆,動彈不得。
他身側另一名漢子,還來不及回身察看究竟,驀地,一條人影,電也似的疾快,只一閃,已來到了他身後,進步欺身,右掌倏出,只一掌已擊中這漢子身後右肋腎俞穴上,這人只覺得一股子奇熱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