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遠身手不謂不精,動作亦不謂不快,只是在那自衣女子出手之下,居然連躲閃也是不及。眼看著那白衣女子袖面一甩的當兒,卻由袖內抖出了一隻纖纖玉手,五指微呈喇叭口狀的向外一託,即已兜抵住司空遠的後面坐骨。
司空遠頓時覺出身後一麻,方自一驚,只當是身上為對方拿住了穴道,其實卻不然,就在那女子五指向前推送之間,司空遠的身子,已如同疾風裡的一片流雲般的,嗖一聲摔出了丈許之外。
也許是白衣女子手下存了幾分忠厚,否則這一掌如果改推為擊的話,司空遠不死即傷。
儘管如此,司空遠猶自覺出身上一時麻軟不堪,使他駭異的是,倒下的身子,竟然久久爬不起來,只要略一彎動,即會覺出全身象抽了筋似的一陣疼痛。
白衣女子雖然出手擊退了司空遠,身子卻絕不少緩須臾,隨著她嘴裡的一聲清叱,嬌軀再轉,象是一陣風似的,已經轉到了鄔大野的身前。
鄔大野這時方自由樹上撲下來,因為乍見對方是個女人,又見師弟司空遠似已受傷,心裡大吃一驚,正要開聲喝問的當兒,想不到對方竟然先行向自已攻到!
鄔大野怒叱了一聲,手上的四煞棍摟頭蓋頂的直向著白衣女子頂門上砸下,那女子鼻中一哼,清叱了一聲:“去!”隨著她衣袖飛揚之間,鄔大野身子亦被震退了七尺以外。
白衣女子身子向下一落,目放精光的在寇英傑身上一轉,她冷笑了一聲,道:“你還不走,當真想留下來等死不成?”
寇英傑心頭一驚,這才想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他所以發呆的原因,是不知道那女子到底是誰?這時聆聽之下,只覺得對方口音極為熟悉,只是仍然想不起她到底是誰。
卻已不容他再凝神細想,當時他匆匆抱拳道:“多謝援手,大恩待報,告辭了!”身軀一轉,縱身而出。
妙手崑崙鄔大野見狀大怒,一揮四煞棍,倏地縱起,嘴裡怒叱道:“小輩,你納命來!”四煞棍使了一招撥風盤打,起落之間,已撲向寇英傑身後,正待向寇英傑後背上猛力打下來,眼前白影一閃,如同清風吹襲,那女子竟然又在千鈞一髮的節骨眼上,來到了眼前!落身,抬手,看上去簡直是一個勢子。
鄔大野的四煞棍是何等的猛!那女子的手更是何等的美妙!
但只見那隻纖纖玉手,起落之間,有如電光石火般的,只是一閃,已然用中、食、拇三指之力,拿住了鄔大野的棍梢。
四煞棍的落勢是何等猛快,力道又是何等疾勁,然而這一切在對方這個白衣女子來說,顯然都不當它是回事兒,在她纖纖玉指之間,鄔大野的四煞棍就好象深深插進石縫,又似銅鐵澆鑄般的深深固定住,休想移動分毫!
鄔大野一連用了幾次力,其勢一如蜻蜓撼石柱,哪能動搖分毫!這一驚,使得鄔大野猝然出了一身冷汗。
那女子除此之外,並未想再出殺手,只是用一雙黑白分明的澄波眸子註定著他,那是一雙不怒自威,其冷無比的眸子,看在鄔大野眼睛裡,卻使得他覺出無比的戰悚。這雙眼睛當真和師妹彩綾太相似了,然而卻絕非是她,比彩綾更具威嚴。
“她是誰?”這個念頭電光石火般的在鄔大野腦子裡掠過,這麼厲害的女人,當真是他畢生僅見。“你是鐵夫人麼?”其實說了這句話,他立刻覺出錯了,因為只看著那雙眼睛就不象,鐵夫人沈傲霜的那雙眼睛是鳳眼,長長的向兩側上方斜出,而眼前的這個女人,卻是冰冷冷的一雙圓大瞳子,兩者之間,是截然不象的。
鄔大野這句話,顯然使得對方女子不快。“瞎了你的狗眼!去!”去字一吐,纖指微揚,鄔大野即覺得透過來者手中所持的那根四煞棍,遙傳過一股絕大的勁力,那股力道非但震撼著鄔大野的五臟六腑,還把他高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