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小嗷嗚走到無人的拐角忽然回頭,露出了陰惻惻的臉,八條觸手冒了出來,「我今天項鍊好像不太牢固,這裡又沒有人,真想吃個細皮嫩肉的小孩兒。」
他的小觸手飄啊飄,緩緩地抽向小兒子。
小兒子驀然瞪大了眼,他何時遭受過這種恐怖,陡然一個哆嗦,嚇得劇烈顫抖,「哇」地一聲哭了:「爸爸,他,他是怪物,他要吃我,嗚哇救命啊啊啊!」
那父親剛轉過拐角,自然沒看到這一幕,只看到自家孩子撒潑打滾,而對面是一臉茫然無辜的小孩兒:「你們這是碰瓷專業戶呀?誰要吃你了,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吧。」
翻了個白眼,小嗷嗚蹦蹦躂躂地跑遠了。
「就在那邊。」
父親的臉青一陣紅一陣,簡直丟臉極了,他臉色鐵青,一腳踹出去:「給我滾起來!」
小孩兒本來就嚇著了,被猝不及防踢到心口,一口氣沒提上來,險些背過氣去。他的臉漲得通紅,好一會兒才緩過來,然後徹底不幹了,「嗚哇嗚哇」哭的沒完沒了。
他的哭聲尖銳刺耳,引來顧客的注意,他們忍不住蹙起眉頭。
丟人現眼!
父親的臉色猶如紅綠燈,他越罵小孩兒哭的越響亮,最終沒辦法,訓斥了幾句,讓長子帶著小兒子回車裡去,臉色陰沉沉地道:「等回家再削你!」
母親趕忙順毛:「好了好了,我們不是來見小老三的嗎?別打孩子了,他也不是故意的。」
「哼!」父親冷哼一聲,猶不解氣,一巴掌拍了小老二一下:「你給我爭點氣。」
被狠狠一拍,小老二劇烈一抽,險些疼暈。
他後背有傷,傷口裂開了。
太疼了。
父親見兒子被拍一下就呲牙咧嘴,還當他故意裝洋相,剛拱出的火全都澆頭丟給小老二,揚起手掌就要扇:「怎麼?你也要給我使臉色?我他媽打你了嗎?」
「你在幹嘛?」
小腓腓主動跑過來,心肝發顫地抱住了二哥,「你再打他,他就要死了。」
忽然冒出個精雕細琢的小娃娃,一對兒夫妻有些許怔忪。
這……
這是他們家那最平凡的恥辱?
怎麼長成這樣了?
父親的心肝一顫,要他早知道這小崽子長開後如此漂亮精緻,留在家裡當個花瓶,以後給家族聯姻也好,但那時候他見著這黑歷史就煩透了,直接丟給了第一寮。
女人一怔,眼眼圈立刻就紅了,捂著臉低低嗚咽:「你是我們的三兒啊!孩子媽媽好想你……」
小腓腓抱著二哥咬著下唇看媽媽,然後露出了個笑臉兒:「是嘛。」
他的話說不上奇怪,但冷淡的可怕。
「三兒你不認識媽媽了嗎?媽媽知道你心裡有氣。」女人想摸摸孩子的頭,忽然看到他脖間的項圈,動作一頓,嫌棄地轉了個方向落在二哥的頭上:「這次我們來看你了,你開心嗎?」
「哦。」
神識清晰看到女人厭惡的表情,小腓腓的心臟有一點點不舒服,但竟出奇的不覺得太傷心意外,彷彿終於掙脫了某種束縛,從牢籠中逃離,他笑了笑拉起二哥的手:「二哥,我帶你去見寮長。」
「快去,快去。你們小哥倆最有話題了。」女人遞給二子一個眼神催促道。
小腓腓一頓,神識細細描摹她的神情,仿若要刻進腦海里。不出所料,他絲毫沒有發現關愛,只有無數的算計和嫌棄。他真是多虧了眼睛瞎,可以用心去觀察。
原來她從未在意過他啊。
抓住他的手有些僵硬,小腓腓忽然一頓,想到什麼。他面上不顯,心裡卻開始著急了,他連忙扶著面色慘白,額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