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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得神氣活現,裝禎豪華,其實認真一讀許多也是應該淘汰的貨色。現在東拼西湊的“新書”特多,防不勝防,濫竽充數。

我離文學界久了,許多年輕時斥巨資買的文學名著顯得佔地,咬牙忍痛讓其下架。從書架請下這些名著時隨手一翻,感慨良多,說也說不出來。我年輕時曾以為文學是一生的事業,回頭一看僅僅是維持了十年的一個夢。

《老舍文集》十卷,從1980年11月第一版第一卷出版,至1986年8月第一版第十卷出版,歷經近六年,十卷共計元,每卷五百頁左右;

《沈從文文集》十二卷,1982年1月至1984年7月出齊,共計元,每卷四百頁左右;

《郁達夫文集》十二卷,1982年1月至1985年4月出齊,共計元,頁碼也平均四百頁左右;

《莎士比亞全集》十一卷,1984年2月第二版,一次出齊,硬皮精裝,共計元,頁碼也每卷四百頁;

《傅雷譯文集》十五卷,1981年9月至1985年7月用了四年時間出齊,軟精裝,共計元,最厚一卷達八百五十八頁;這些書都附有黑白照片,當時算是優良圖書。

這五套書累加六十卷,洋洋大觀,總共才花了元。

說來也巧,這六十冊書的最後一本《傅雷譯文集》第十五卷,購自王府井新華書店,具體怎麼買的實在記不清了,書中夾著的那張發票算是文物了,時間是1986年2月15日,而這一卷也是最貴的,書價八元,因為有不少彩圖。其餘五十九卷貴的也就三元左右,便宜的都一元來錢。世事滄桑,這話我年輕時說自己都覺得矯情,今天說真是內心酸楚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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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柳

入伏後天氣連續悶熱了幾天。現在的人嬌氣,見面就訴苦說天氣熱,無心工作,無心會友。昨天晚上下了場雨,雖不算透雨,但多少解了幾分暑氣。

我去故宮找王亞民先生,他答應送我幾本故宮出版的新書。照例從東華門進去,又沿著灰灰的宮牆走,遠遠地就看見柳樹已滿樹碧綠,垂枝如發,不見一片黃葉。一隻鳴蟬,獨唱般的聲音,使下午的灰牆碧柳立刻生機盎然。

春天煙雨濛濛的垂柳,已變成記憶,想看只有等待來年。眼前的透綠,讓人看不見遠,看不見近,不知這層層垂柳在掩蓋著什麼,擋住來者的視線!

亞民先生告訴我《紫禁城》來年的設想,我欣然應允為其開一專欄《瓷之色》。人類有別於其他動物是因為我們眼中能分辨顏色,花紅柳綠,藍天白雲。人類在瓷器顏色的追求上,比我們自己想象得要艱辛,要充滿樂趣。

亞民先生陪我去新開館的陶瓷館,經過上駟院,那是過去為皇帝養馬的地方。現在無馬可養 ,可這片草依然長得特好,年復一年,野草成茵,為人工植被不可企及。我掐了一根草,白色漿汁立刻湧出;抬頭望去,無名的野花,大部分小如芥豆,高高低低地開放,不矯情,不討好,不精心打扮,不爭先恐後;讓人感嘆啊,當花也是自然最好。這些久違的野草,讓我想起童年的快樂,那個快樂實在太簡單了,只是掐斷野草看湧出的白漿。我很奇怪,能回憶起的快樂,都是簡單的快樂,那些複雜的快樂呢?

我想,秋天時我再來故宮吧,看看垂柳黃葉的飄落,看看留下種子卻自行枯萎的野草。在這座宮殿裡,君王會更替,臣子也會更替;寒來暑往,日升月恆,只有這些渺小而有靈性的植物生生不息,無視朝代的變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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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豆

我們全家剛到東北的時候,由於必須吃食堂,成天捱餓。在北京時,好賴都是自家做飯,油鹽總是足的。可吃幹校食堂,首先感到缺油腥,餓在日積月累中漸漸形成。那種餓是今天無法體會的。長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