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一個吻在那裡停留良久。“我要你,萊德。”她貼著他的肌膚喃喃低語。
萊德抱著她仰躺在床墊上,她緊緊地摟住他,身體裡燃燒著熾熱的慾望。
他伸手去解她那件草莓紅上衣的紐扣。“萊德,”她捉住他的手,把他的手指放到她的唇邊,挨個兒親吻著。“你能把燈關掉嗎?”她低聲說。
他睜開眼睛,發現頭頂上的嵌牆燈明亮地照耀著他們。“一定是我在進屋時把它開啟的。我大概是下意識這麼做的。”
“你能不能把它關掉?”喬安娜又問,他立即站起來滿足了她的要求。
這一停頓給了他思考的機會。“你不喜歡嵌牆燈嗎?”他好奇地問,他知道許多人都不喜歡這種燈。“還是你願意在黑暗裡Zuo愛?”
“是的。”喬安娜回答,讓他自己去揣摩吧。
房間裡現在漆黑一片,只有一縷淡淡的燈光透過半掩的房門從客廳裡洩過來。她覺得,在這樣昏暗的光線下,他是不會看清什麼的。
她倒不是對嵌牆燈抱有反感。她曾經在明亮的浴室裡看見過自己的裸體,知道她身體的那副模樣是見不得人的。她在車禍中受的傷以及後來的許多次手術,使她的身體活像弗蘭肯斯坦恐怖電影裡的某個畫面。色彩鮮豔的長長的疤痕,密密地縫著無數針腳,傷疤一個接一個,縱橫交錯。
喬安娜不寒而慄。不行,她這副樣子,不能讓心上人看見。
她知道萊德的身體一定是完美、漂亮的,她真希望能看個清楚,可是現在只能採取盲人摸讀的方式認識他了。她要用她的雙手和嘴唇來“看”他。同時不能讓萊德以同樣的方式看清她。
這就是說,行動要非常迅速。一陣激|情在她全身奔湧,她把萊德拉向自己,狂熱地吻著。接著,他佔據了主動,急切地脫去他和她的衣服,免去了那些沒完沒了、緩慢而熱烈的擁抱和親吻。等他們滿足了原始而熾熱的慾望之後,有足夠的時間細細溫存。
衣服一件件地扔在地上,扔得房間裡到處都是。
“喬安娜,求求你。”他的聲音充滿極度的渴望,令人激奮,使人不得不服從。
“我得拿一樣東西……”他費力地把手伸進床頭櫃的抽屜裡,翻出一盒沒有啟封的避孕套。“我從搬到這裡來以後,一直不需要用這些。”他輕笑著為自己辯護。
“但是你有所準備。”她用手撫摸著他。
“求求你,不要開這種童子軍格言式的玩笑。事實上,我一直生活得像個和尚,喬安娜。但我的思想並不像和尚。我是在衝浪城那晚之後買的這東西,我——”
“——從那以後,你就對我懷有非和尚式的念頭?”她溫柔地取笑他。“真可愛,萊德。你倒一直隱藏得很巧妙。我怎麼也不可能猜到。”
“我不想讓你猜出我對你懷有非分之想,喬安娜。”
“所以你每天在辦公室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
“我沒有對你一—”
“你就是那樣的。偶爾有時候不罵我吧,卻又對我冷若冰霜。”
“你自己表現得像一個冰美人,喬安娜。”他拿起她的手,放到他的嘴唇上。“我真高興這一切都已成為過去,寶貝。我們終於走到了一起。”
喬安娜緊緊抓住床頭板,不讓自己把他推開,這也是一種本能的反應,就如同今夜她感受到的其他本能的衝動一樣。這一切對她來說都是新鮮的,但她決定像戰士那樣勇往直前。她告訴自己,它就像一種治療方法,起初肌肉在抗拒,但不管怎樣都要堅持下去,因為最後的結果是值得她付出努力的。
然而,她的身體還在向她驚叫,在康復醫院,每當治療專家在她支離破碎的肢體上嘗試一種嶄新的鍛鍊方法時,她的身體都會有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