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色柔被凸起了一團,證明有一個寶寶睡在裡面。
看來我是選錯了地方,可正當我決定立刻離開這間屋子的時候,窗欞上有一個影子優雅地一閃,有人來了。情急之下我一頭扎進了床底,捂著嘴不出聲。
門慢慢地被人推開,輕風裹著一陣幽香湧進了屋子,接著一雙被紅紗裹著的玉足輕輕踏了進來。那人進屋後直接朝搖籃那邊走去,隨後她站在搖籃邊,唱起了一支很像搖籃曲的小調。我大氣都不敢出,只盼望著她趕緊哄完孩子出去。
忽然,她說話了:“寶貝兒要好好睡覺,睡得好才能長得高。”她的聲音還是那麼空靈,只是和那天相比,多了些無限的淒涼。
“寶貝兒為什麼不好好睡覺?哦,有人吵到你了。”
聽到她這話我心一緊,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條紅紗像毒蛇一樣夾著勁風鑽到床底下,纏住我的身體就往外拖。我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頭被床板撞得劇痛難忍,兩眼直冒金星。
“打擾我家寶貝兒睡覺,該死!”一陣冷冷的聲音撞入我的耳膜後,胸口像被什麼狠狠地撞了一下,接著我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迷糊中,我的頭暈得快爆炸了,腦海裡始終縈繞著那支淒涼的搖籃曲。它像夢魘一樣,牽出了一些我根本不想去想的東西:父母離去時的關門聲;奶奶離去時的不捨眼神;娘對孟書的冷冷冰冰;爹對孟書的厭惡;周雲議的絕情;那些噁心的男人;那些鄙視的眼神;飛墨的為難;絳月的矛盾……
我不想被這些東西控制住,於是我努力想睜開眼睛。
“你到底是誰,孟書還是何佳,醒了又能怎麼樣?”一個聲音在我的腦海中問道。
我是誰都不重要,我只是我自己罷了,我答。雖然我是何佳,但我已經不可避免地被孟書影響了。也許我會變很多,可不管我是孟書還是何佳,我都會讓自己好好地活下去。這樣一想,我終於猛地睜開了眼睛。
眼睛裡所有的東西都是倒著的,因為我的身體被一條紅紗捆成了一個粽子,倒吊在房樑上。大概是血液倒流的緣故,我的頭一陣一陣地疼。
那淒涼地搖籃曲並不是我的幻覺,流觴或者柳玉正溫柔地抱著一個襁褓坐在床邊,輕輕地拍著孩子,哼著那支搖籃曲。我本想開口讓她放我下來,但又怕她發作殺了我,只好咬著嘴唇硬撐著。不過一會兒後身體的不適讓我忍不住哼了一聲。
“噓,小聲點,小寶貝睡著了。”她輕聲說道。
聽到她的口氣,我的心裡燃起了些許希望:“流觴姑娘,能不能放我下來?”
她仍然輕輕拍著孩子的後背,沒有什麼動靜。
“柳玉,你是不是柳玉?”我又問。
終於,她抬起頭,淡淡地朝我看了一眼:“你認得我?”
“柳玉,柳玉,我們在夢裡見過,你沒有印象?”我也不管靠不靠譜,只是順著自己的感覺一頓說,“柳玉,流觴要殺司清,你快救救他,你不是有話想對司清說嗎?”
她的眼睛裡全是迷茫,等我急切地說完話後,她將頭低了下去,看著懷裡的孩子輕聲說道:“司清?寶寶,司清是你的爹。娘有什麼話想告訴他呢?對了,對了。”她抬起頭,宛然一笑,“我想告訴他,我要忘了他。”
“柳玉,可流觴沒有忘了他,她要殺了司清。”我很慶幸在腦袋一片混沌的情況下我還能說得出話來。
“流觴?流觴是誰?”她站了起來,媚眼裡跳動著一種清澈的星光,這是絕代佳人流觴絕對不會有的眼神。抱著孩子,她走到了我的身下,抬頭迷惑地看著我,“流觴是誰?司清是誰?”
“柳玉,你,都忘了?你明明剛才還記得司清的。”我只想趕緊抓住那一絲希望的光,將柳玉拉回來。
“忘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