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麼好的天氣,不作詩豈不浪費?”
我將黃桃蜜餞扔到口中,懶懶的說:“孟書作詩不在行,評詩倒沒問題。要不各位姐妹作吧,我聽著給大家評評好壞就行了。”作詩我不在行,和人磨嘴皮子我在行。
奶奶去世後,一些小潑皮總來找我麻煩。可惜他們挑錯了物件,橫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臉的。我對付那些小潑皮的方法是:敢惹我我就揍,對方人多我就拎磚頭板子上。一般那些小潑皮都會被我打哭跑回家去,然後換他們的父母上陣。有些父母修養高一點,只是罵我,那我就和他們對罵。有些父母修養低一點想動手揍我,我就往地上一滾,喊個什麼打斷胳膊打斷腿了,死活耍賴不起來。
鬧到最後,總是居委會把那些找碴的人罵一頓,再把我的爸爸或者媽媽叫來。叫父母來我也不怕,他們剛一開口質問我,我就嘴一癟,用手使勁在眼睛上搓兩下:“他們罵我是有人生沒人養的。”這樣一來老爹老孃一般都不會再罵我,有時候還會往我手裡塞點零花錢才離開。
比起那些人來,眼前的這些個小姐太太頂多算根小韭菜。
鄭璇霜臉上的笑容不見了,臉青得像敷了一層冰霜:“你作詩都不會,怎麼評詩?”
想不到她還真不知道互相留點面子,我給她臺階都不下。我吐出嘴裡的桃核,正要說話。方夫人突然搶先說道:“我們別作詩了吧,費那個腦筋幹嘛?我和百里少夫人都是商人之婦,和你們這些姑娘家擔心的東西不同。你們天天想著的是吟詩作畫,我們想的是相夫教子。特別是百里少夫人,百里家那麼大,她要費的心思自然不少。你們這些女兒家的玩意,還是自己私下玩去吧。”說完她衝我微微地一笑。
我也回了她一個笑容,心裡對她已經有了五分的好感。方家真是好福氣,能娶到這麼一個通事理的媳婦。同是做生意人家的女子,鄭璇霜比她差遠了。
鄭璇霜看了看方夫人,嫣然一笑:“方姐姐,你這幾天又發了點福,作詩可以清減一下嘛。”
方夫人微微一笑:“我家相公特疼我,不讓我少吃,說是為以後生孩子做準備,鄭妹妹莫要取笑。”
鄭璇霜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假,假得像戴了一個面具:“那姐姐可得當心了,好多臭男人都是在老婆快要生孩子的時候娶小妾的,姐姐可得把你的相公管緊了。”
這下更有意思了,看來這兩人是面和心不合啊。
方夫人的表情仍然沒有什麼變化,可說出的話卻毫不含糊:“我這人啊善妒,哪比得上鄭妹妹?當年鄭妹妹還未過門就和夫家的小妾情同姐妹了,我可做不來。”
“別提那個賤人,方姐姐這是要氣死我!”鄭璇霜忽然動了氣,杏眼圓睜,眉毛倒豎。
方夫人還是優雅地笑著,回道:“那間守湖人的小破屋就在湖對岸呢,鄭妹妹說話還是不要太過分。”
我悠閒地把那些可口的小點心往嘴裡送,饒有興致地聽著她們的嘴上過招。守湖人的小破屋,小妾?有趣,有趣。
有人出來打圓場了:“好了,別傷了和氣。對了,過幾天就是花會了,聽說辦開節場的時候,會請風城第一舞姬流觴和她的兩個助手吹雪、畫梅來跳開場舞呢,咱們到時候去看啊?”
金小姐將嘴一癟,用不屑的口吻說道:“幹嘛要叫那種風塵女子跳開場舞?咱們風城,最美的是璇霜姐姐,應該讓璇霜姐姐去開場。”她明擺著是要討好璇霜。我在心裡暗笑了一聲,雖然金小姐的馬屁功不錯,不過這次卻十有八九拍到馬屁上了。
如我所料,璇霜好不容易緩過來的臉色又青了下來,她冷笑一聲後冷冷地說道:“金梅,我有那麼差麼?你竟然拿下賤的舞姬跟我比?”
金小姐顯然沒想到自己的馬屁竟會帶來如此